吉武浩田穿過教堂,透過門上的玻璃,沿著走廊,一間一間病房往裡看。
“你找誰?”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入吉武浩田的耳機。
吉武浩田回頭一看,戴著護士長臂章的女人站在身後。
“你是護士長?”吉武浩田問。
“是的。”護士長說。
“請問,竹下健太郎住在哪間病房?”吉武浩田問。
“你說的這位竹下健太郎,住在哪個科室?”
吉武浩田搖頭。
“你跟我來!”護士長說。
吉武浩田跟著護士長走向醫護辦公室。護士長拿出住院病人名冊,一個個地查找。
“沒有一個叫竹下健太郎的病人住在本院。”護士長說。
“對不起,護士長,竹下健太郎不是病人,他在照顧病人。”吉武浩田說。
“病人叫什麼名字?”護士長問。
“不知道。”
“在哪個科室住院?”
“不知道。”
“那就沒有辦法了。”
“我自己一間一間病房找。”
“絕對不可以!”護士長說,“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你不能影響病人休息!”
“打擾了!”吉武浩田隻好轉身離去。
吉武浩田走出醫護辦公室,朝樓下走去。
出了醫院大門,吉武浩田回頭看見有兩名剛剛下班的護士從醫院大門出來,邊走邊聊。
吉武浩田放慢腳步。
“好奇怪喲,我們科裡今天住進來一個男病人。”
“是嗎?你不是在產科嗎?”
“所以我說很奇怪嘛!”
“病人患的是什麼病呀?”
“槍傷。”
“槍傷?”
“門口還有人守著,好幾個軍官都來看過他。”
“是嗎?”
“今天來的病人?”吉武浩田繼續往醫院外走。突然又收住了腳步,轉身走回醫院。
吉武浩田找到產科。
產科的走廊儘頭,坐著一個黑衣人,正是三井。
吉武浩田把的手伸向口袋,握住槍把,慢慢朝三井走去。
三井站起身來,拿出槍對著吉武浩田:“站住!”
吉武浩田停住腳步。
“請問,憲兵司令部的竹下中尉在這裡嗎?”
“你是誰?”三井問。
“我是竹下中尉的同鄉。”
三井詫異道:“同鄉?”
房門打開,從裡又走出一個黑衣人,正是安倍。
“我帶你去軍營找竹下中尉。”安倍說。
“竹下中尉他不在這兒?”吉武浩田問。
“不在。”
吉武浩田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裡看了一眼。
一個病人正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對不起,打攪了。”
吉武浩田轉身離開。
“站住!你現在還不能走。”三井說。
“為什麼?”
“在核實你的身份之前,你不能離開。”
三井和安倍同時亮出手槍,對著吉武。
病房的門紛紛打開,一些女病人從病房裡走出來。
值班醫生聽見喧鬨,也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值班醫生問。
“這個人像個小偷,在病房裡亂竄!”一個女病人說。
值班醫生轉頭對吉武道,“你怎麼跑進來的?快出去!大家都回病房!”轉身向安倍和三井道,“你們也進病房去!”
吉武浩田趁機離去。
心想,那個躺在床上的病人,想必就是三個被執行死刑中的一個。
第二天天色未亮,千惠子就把薑夔叫醒。
“竹井君,起床吧,我們早去早回。”千惠子道。
“現在太早。我還得跟筱田教授打聲招呼。”
“那你接著睡,我去準備早餐。”
竹井一把抱住千惠子。
“天還沒亮,會吵醒鄰居的。”
“好吧。”千惠子說。
“我們去了你媽媽家,恐怕會多住幾天。”
“為什麼?”
“多住幾天不好嗎?”
“不行,我還得教兩個小藝伎舞蹈呢。”
“去跟她們打招呼,暫停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