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圭夫回到憲兵司令部,立即召集部下開會,分析案情,剛起了個頭,北村祿郎猛地一推門,急步走了進來。高橋圭夫正要表示不滿,卻見石野相原大佐跟在身後。
軍官們全體立正站起,個個把身體繃的筆直。
“高橋中佐,你們案子破不了,反倒把自己的人搭了進去。這件事兒要是讓讀賣新聞和東京廣播電台知道了,給你們報道出去,我們憲兵司令部將會名譽掃地!你說說,竹下的那張紙條,是從哪裡來的?”石野相原盯著高橋圭夫,說話的語氣極其嚴厲。
“我問過那天跟竹下中尉一起在山上執行任務的憲兵,那張紙條,是竹下中尉從北田和矢身上搜出來的。”高橋圭夫說。
“竹下中尉有沒有向你報告?”石野相原問。
“沒有。”高橋圭夫說。
“拿到紙條不報告,私自行動,逐遭不測?”石野相原有些詫異。
“現在看來,的確是這樣。”高橋圭夫說。
“高橋正在,你們反情報課,是不是太過貪功急於求成,才導致竹下中尉立功心切啊!”北村祿郎冷言冷語。
“我們反情報課,向來賞罰分明。”高橋反駁說。
“北村中佐,你說說,那張紙條,是什麼意思?”石野相原轉頭對北村祿郎說。
“很明顯,這是一種聯絡方式。”北村祿郎說。
“接著說!”石野相原說。
“竹下中尉應該就是根據卡片上的電話號碼,找到那個電話亭的。”北村祿郎看了看石野相原的臉色。
“接著說!”石野相原說。
“竹下中尉按照紙片上預約的時間,去電話亭接電話。結果……”北村祿郎說。
“你等等!”石野相原問,“你剛才說,竹下按照預約的時間去電話亭接電話。……誰跟他預約?”
“當然是給他紙條的人啊?”北村祿郎說。
軍官們笑起來。
“我說的不對嗎?”北村祿郎說。
“死人跟死人預約?”石野臉色嚴肅地道。
“這隻有竹下中尉才知道。”北村祿郎說。
石野相原不再搭理北村祿郎,轉頭問高橋圭夫:“你們給報紙和電台發個新聞稿,就說竹下中尉在執行任務時,遭到覺醒聯盟的報複襲擊,不幸犧牲。憲兵司令部正在全力緝捕覺醒聯盟的凶手。”
高橋立正道:“是!”
“堀口秋山的父親接來了嗎?”石野相原問。
“已經派人去接了。”高橋圭夫說。
“這一次,一定要從堀口秋山嘴裡麵,問出中國間諜的線索來。”石野相原說。
“是!”高橋圭夫應道。
石野相原和北村祿郎走後,高橋圭夫安排了些具體事項,然後開車離開了憲兵司令部,沿著街道行駛。
高橋圭夫沒有具體的目的地。
深夜的東京街頭一片寂靜,微風搖曳著街邊的樹枝,街兩邊的建築物燈光已經熄滅,幾乎看不到一個行人。
沒錯,正在陸軍醫院養傷的堀口秋山是一個突破口。但高橋圭夫對堀口秋山知道多少中國特工的信息,毫無把握。
一輛汽車迎麵開來,擋住高橋圭夫的汽車。
高橋圭夫刹停汽車,迅速拔出手槍。
內山警署長和一個警察走下車來。高橋圭夫把槍收起,推門走下車。
“高橋中佐?”內山警署長有些意外。
“看不清我的車牌?”高橋圭夫問。
“實在對不起,高橋課長。您的車燈太亮,所以……”
“發現什麼了嗎?”
“沒有,沒有。一切都很正常。聽說竹下中尉……”
“竹下中尉被覺醒聯盟的人開槍打死了。”高橋圭夫說。
“覺醒聯盟?不可能!”內山警署長說。
“那你認為是誰乾的?”高橋圭夫問。
“覺醒聯盟恐怕沒有這麼大的能量。”內山警署長說。
“你懷疑是中國特工?”高橋圭夫問。
“中國特工冒著極大風險,出麵劫走三個與他們並不相乾的死刑犯,這事真是有點蹊蹺。”內山警署長說。
內山警署長揮手讓警察讓開道。
高橋圭夫卻不急於把車開走,因為不知不覺中,他發現自己把車開到了上川非熊的樓下。
“你們先走。”高橋圭夫對內山警署長說。
高橋圭夫上了樓,走進樓裡,爬上樓,敲了敲上川非熊的門。
“誰?”上川非熊隔著門問。
“憲兵司令部,高橋。”高橋圭夫說。
上川非熊把門打開。
“高橋中佐?”
“這兩天休息得怎麼樣?”高橋圭夫朝上川非熊的房間看去,隻見一個女人睡在上川非熊的床上。
“難以入眠。”上川非熊一邊說,一邊拉上門。
“正常。”高橋圭夫說。
“想讓我乾什麼?”上川非熊問。
“天亮以後,到街上到處轉轉。乾什麼都行,總之,不能一直待在家裡。”
“你想讓我把中國特工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