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美由紀站起身,轉身走了出去。
走出東京廣播電台院子,美由紀發現雨下得小了一些。天空仍然灰灰蒙蒙的,不像要天晴的樣子。
美由紀騎上自行車,直奔東京憲兵司令部,她把自行車靠在東京憲兵司令部對麵馬路邊的一棵樹下,走進電話亭,取下話筒撥號。
“打擾了,我找中村大尉。”美由紀說。
“中村大尉在開會。您過半小時再打過來。”對方掛斷了電話。
電話亭的玻璃覆蓋著一層白色的霧氣,美由紀伸出手指抹了抹,遠遠望向東京憲兵司令部的大門。
美由紀的目的很清楚,跟蹤中村雄二,找到堀口。
一個小時以後,身穿便衣的中村雄二從東京憲兵司令部的大門裡走出來,上了一輛停在門口的汽車,在美由紀麵前掉了個頭,朝前開去。
美由紀連忙從電話亭裡走出來,騎著自行車直追。
但是,中村雄二幾次變道之後,失去了蹤跡。
美由紀並沒有氣餒,開始在附近區域尋找。
正如美由紀所猜測的那樣,中村雄二把車停放在街邊,然後穿過一條小巷,來到另外一條大街。
中國特工劫走幾個覺醒聯盟死刑犯的事件,就發生在這條街上。
中村雄二想帶著堀口碰碰運氣。
走到一家擁有兩層樓房的臨街旅館,中村雄二回頭看了看,然後走了進去。
“先生,您住店?”旅館老板跟中村雄二打著招呼。
中村雄二指了指臨街的房間,推門走了進去。
三井和安倍見中村大尉進來,連忙站起。正在窗前向外觀望的堀口秋山也轉過頭來。
“注意觀察!”中村雄二說道。“不要放過從窗前走過的每一個人!”
堀口秋山回過頭看向窗外。
中村雄二走到堀口身邊,問堀口:“這個地方,你還記得嗎?”
堀口搖搖頭。
“這就是法院要槍斃你的那天,覺醒聯盟劫走你的地方。”中村雄二說。
堀口努力回憶幾個中國特工的身影。
在堀口的記憶中,有三個人印象最為深刻。一個是掉了假發的中年人,一個是開車送三人上山的眼鏡男,再一個就是跟北田和矢很熟絡的年輕人。
堀口相信,隻要這三個人中的任何人出現在堀口麵前,他一定會把人認出來。
原本,堀口秋山該成為一個肖像畫家的,他對人的相貌,有一種特殊的記憶力。
中村雄二沒有向堀口施加壓力,又轉頭向三井和安倍交代了幾件事,走出了旅館。
雨水和雨衣幫了美由紀的忙。正走向汽車的中村雄二跟騎著自行車的美由紀打了一個照麵,卻沒有把美由紀認出來。美由紀刹車掉頭,跟著中村雄二。
中村雄二走到車旁,拉開車門坐進車裡,發動汽車,在雨中慢行。美由紀騎車跟在後麵,走過一個路口的時候,中村雄二突然把車停下,從車裡走了出來。
美由紀意識到被中村雄二發現了,連忙左轉,騎進一條小巷。待再回到大街時,中村雄二的汽車又失去了蹤跡。
中村雄二走後,堀口秋山一直站在窗前,臉貼著玻璃向窗外觀看。
“堀口,你能不能把窗戶打開,這房子悶死了!”三井道。
堀口也覺得悶。
但他不敢把窗戶打開,擔心突然射來一顆子彈,像竹下一樣,丟了性命!
“我的話你沒聽見嗎?”三井提高了聲音。
堀口隻得把窗戶打開一條縫。
“中村大尉說那天中國特工就是在這兒劫的囚車?”三井問。
“是的。”堀口說。
“你認為劫囚車的哪些人,還會有事無事地來這裡瞎逛?”三井又問。
“我也不知道。這是你們的中村大尉確定的!”堀口回頭朝三井翻了一個白眼。
“你好好看著吧,我睡覺了。”
三井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