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村中佐,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石野相原聽了高橋圭夫關於中野學校學員資料有可能被泄密的報告,問行動課課長北村祿郎。
“既然秋草校長認為學員資料沒有被泄密,我們總不能非得給秋草校長戴上玩忽職守、資料泄密的帽子吧?”北村祿郎看了高橋圭夫一眼,轉頭對石野相原說。
“我們反情報課的原則是,不放過一個疑點。”高橋圭夫說。
“那也不能憑著自己的想象和主觀臆測,胡亂懷疑!”北村祿郎說。
“從秋草校長和龜梨少尉反映的情況看,疑點還是很多的。”高橋圭夫說。“那個引誘三個青年學員的女人是誰?冒充憲兵的幾個男子是什麼人?福井家居酒屋的老板為什麼要關店,是經營出現問題,還是收到了某些恐嚇?這些情況不搞清楚,100個間諜派出去,必定凶多吉少!”
“高橋中佐,就算你說的這些問題都存在,可是,中野學校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失呀!你們反情報課要破的案子太多了,像這種沒有造成明確損失的案子,我看還是算了吧?”北村祿郎說。
高橋圭夫扭頭看向石野相原。
“我基本同意北村中佐的看法。”石野相原道,“高橋中佐,就算中野學校有實質性的損失,也極有可能是中國特工乾的。我們現在手中握有堀口這張牌,一定要把這張牌打好。抓到了中國特工,嚴刑拷打之下,他們就會供出有沒有在中野學校盜取學員資料!千頭萬緒,要抓牛鼻子。堀口就是這個牛鼻子,高橋中佐,你說呢?”
“是。”高橋圭夫有氣無力地說。
“忙你們的去吧!”石野相原說。
回到反情報課辦公室,高橋一把撕掉秋草校長送來的報告,扔進廢紙簍裡。然後推門走進案情分析室。
“中村大尉,讓美由紀小姐幫忙破譯的電文,送回來了嗎?”
“送回來了。”
“什麼內容?”
“電文是發給延安的。”
“中共?”
“是的。電文說,日本參謀本部正在製定北進計劃。沒想到,中共也向日本派遣了特工。”
“中國國民黨正與中國共產黨合作,共同反抗日本。當然,也不能排除中共單獨向日本派遣特工。”
“中共是如何得到這麼機密的情報的?”中村雄二問。
“堀口曾經提起過,營救他們的是共產國際遠東支部的日本辦事處。”高橋圭夫說。“先不管這麼多,用好堀口,爭取有所收獲。”
“我現在去堀口那邊看看。”
“去吧!”高橋圭夫說,“千萬不要再出事了!”
“是!”中村雄二立正道,轉身走了出去。
劉簡之跟美由紀回到新聞部,開始編輯對長澤將軍的采訪錄音。
一個日本軍官突然走了進來。
“你們這兒誰是頭兒?”軍官大聲道。
所有編輯都扭過頭去,看著這位來者不善的軍官。
“什麼事?”劉簡之問。
“我是在神田小學組織軍訓的森山少佐!我要求你們立即停播八木明子的文章。”森山道。
“為什麼呀?”美由紀道。
“八木明子的文章廣播以後,一些學生家長來學校鬨事,要求把停掉的音樂課全部補上,嚴重乾擾了我們對學生進行軍事訓練。”
“森山少佐,你覺得你有權利乾擾我們的節目播出嗎?”美由紀道。
“乾擾軍訓,影響中日未來戰局。誰都有權利阻止。”森山少佐說。
劉簡之覺得此人不是善茬,也不可理喻。
“我們沒權停播節目。如果你……”
“誰有權力?”森山少佐打斷了劉簡之的話,大聲問道。
“您去找神尾社長。社長批準了,我們就停播。”小澤晴子說。
森山少佐轉身走了出去。
沒有多久,裕子小姐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佐藤君嗎?”裕子在電話裡說。
“我是。”劉簡之說。
“八木明子那篇《不要占用學生音樂課時舞槍弄棒》,不要再重播了。”
“這是神尾社長的意思嗎?”
“不是。”
“那是誰的意思?”
“荒木貞夫文部大臣。”
“豈有此理!”
劉簡之掛斷了電話。
“停止重播?”小澤晴子問。
“是。荒木貞夫文部大臣親自下令停播。”劉簡之說。
“看來以後隻能風花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