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慢慢地隱入雲層，海麵突然變得漆黑一片。
巡邏艇“突突突”地響著機器聲，從滾裝船的船頭駛向船尾，艇上的士兵操縱著探照燈在海麵上來回地照射，最後在滾裝船的船尾處停了下來。
“有情況！”手持探照燈的士兵喊道。
一名少尉軍官從船艙裡走出來，“倉草，你咋咋呼呼地叫什麼？”
“山田艇長，你看！”
名叫山田的少尉軍官拿起望遠鏡，朝探照燈光柱的照射處望去，隻見一條放了氣的橡皮船，一會兒沉入水中，一會兒又被海浪翻卷了起來。
“像是橡皮船……船上沒人。”少尉軍官說。
“山田艇長，會不會有人潛入了滾裝船。”士兵提醒道。
山田艇長大驚。
“有可能！快，通知碼頭！”山田叫道。
探照兵把探照燈轉向碼頭，朝碼頭上閃爍了幾下燈光。山田艇長轉身合上電閘，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海麵。
燈樓上，探照燈操作兵也朝巡邏艇打閃了幾下燈，然後也合上電閘，岸上的警報聲也跟著嗚嗚嗚地響起來。
崗樓旁邊的平房亮起燈光，一個日軍少尉率先從屋子裡跑出來。
少尉軍官問崗樓上的哨兵：“西野君，怎麼回事？”
哨兵大聲說道：“岸本小隊長，巡邏艇發現海上有人活動，有可能混進了滾裝船……”
“老程，開槍！”孟詩鶴喊道。
一直瞄準著崗樓哨兵的程振奇，果斷地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崗樓上的探照燈操作兵被擊中，從燈樓上栽了下來。
少尉軍官掏出槍，向崗亭方向望來，尚未分清東西南北，被孟詩鶴一槍擊斃。
程振奇瞄準燈樓的探照燈，一槍把探照燈打滅。
“崗亭！狙擊手在崗亭！”
巡邏隊的軍曹發現了孟詩鶴和程振奇，指揮著正在巡邏的士兵，一邊射擊，一邊向崗亭衝了過來。
程振奇和孟詩鶴一起開槍還擊，衝在前麵的兩名士兵中彈倒地。
“老程，快，朝巡邏艇開槍！”孟詩鶴一邊喊，一邊朝衝來的士兵還擊。
程振奇調轉槍口，瞄準巡邏艇上的山田艇長。
巡邏艇上的山田艇長看見碼頭突然生變，朝碼頭揮舞手槍。“快，靠近碼頭！”
“砰！”
程振奇的槍響了，巡邏艇上的山田艇長應聲栽倒。士兵把巡邏艇上的探照燈朝岸上照射過來，程振奇瞄準探照燈，一槍把探照燈打得粉碎。
巡邏艇上的機關槍“叭叭叭”地朝著黑暗的碼頭射擊。子彈打在碼頭上，一時火花四濺！
巡邏隊的一個士兵屁股被機槍子彈擊中，倒在地上嗷嗷亂叫。旁邊的士兵見狀，轉身朝巡邏艇還擊。
崗樓旁邊的屋子裡，衝出更多的士兵，端著槍衝出來，朝著巡邏艇猛烈開火。
滾裝船上的士兵端著槍從船艙湧向船尾和甲板，見巡邏艇和岸上的士兵互相射擊，一時不知該幫誰。孟詩鶴拿著站崗士兵的槍，朝滾裝船船尾的幾個士兵開了一槍，一名士兵中槍，從船舷栽進水中。
船尾的士兵立即朝碼頭方向射擊。碼頭上的巡邏兵一個個也被滾裝船射出的子彈擊倒。
“打滾裝船！打滾裝船！”有人大喊。
沒搞清緣由的岸上士兵，朝著滾裝船一頓猛射。
滾裝船甲板上的幾挺機關槍開始朝碼頭方向射擊。碼頭上的士兵火力被壓製，各自找到掩體，向滾裝船射擊。
程振奇停止了射擊。
“我幫誰？”程振奇問。
“誰都不用幫，讓他們自己打！”孟詩鶴說。
劉簡之和周滬森背著油布包，從坦克底下一步一步地往前爬。坦克兩側，不停的有軍官呼喊著“快！快！”，從劉簡之和周滬森身邊跑過，衝向船尾和右側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