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滬森適應了一些,拿起木方,用勁頂開屋頂出口的木板。
屋頂的木板被頂開了一條縫。
周滬森晃來晃去,繼續使勁,將木板被完全頂開。接著,第二塊木板又被頂開。
周滬森扔下了手中的木方。
失去了著力點,周滬森站立不穩,大幅度地晃動起來,偏離了出口。程振奇移動腳步,托著周滬森,再次移到出口下方。
“我喊一二三,你往上跳!一……二……三!”
程振奇彎曲手臂,使勁把周滬森向上拋去。
周滬森一把抓住了出口。
“使勁啊!”程振奇喊道。
周滬森手上用勁,終於爬了上去。
過了一會兒,一把竹梯遞了下來。
程振奇順著竹梯爬了上去。四下一看,屋子裡沒人。
“我們分頭走,你趕去算命,我回去喂馬!”周滬森說著,扔過來一件黑色的和服,“快換上!”
“哪裡來的?”程振奇問。
“在吉武君的衣櫃裡找出來的。”周滬森說。
“你確定這件衣服上沒有虱子?”程振奇把衣服翻來翻去。
“彆開玩笑了,快走!”周滬森走了出去。
程振奇趕忙換好和服,將換下的衣服丟進地下室,蓋好地板,然後匆匆走了出去。
出門一看,周滬森早沒了身影。
程振奇爬上屋側與淺草橋之間的石階,對著馬路招手。
一輛計程車停下。
程振奇拉開車門,一屁股坐了上去。
“去哪裡?”司機探出頭問。
“淺草旅館!”程振奇說。
“抱歉,我的車被人包下了。沒時間去淺草旅館……”
“那可由不得你!彆讓我發羊角風!”程振奇說。
司機回頭瞧了瞧程振奇。
“坐好了!”司機說。
......
劉簡之早上第一個走進辦公室,然後把值夜班的齋藤早早支了出去。
這麼做的目的就一個,不讓人看見他後腦勺上的裂口。雖然裂口被頭發擋住,細心的美由紀和小澤晴子都會在第一時間發現。
被美惠子家暴這樣的謊言,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新聞部的人陸續走進來。
劉簡之坐在辦公桌前改稿,美由紀坐在劉簡之對麵,看著劉簡之。
“佐藤君,你的手……”
“昨天晚上,不小心讓屋門給夾了一下。”劉簡之說。
“真的嗎?”
“佐藤彥二從不說假話。”劉簡之說。心想,反正我也不是佐藤彥二。
“昨晚後半夜,憲兵和警察全城戒嚴,把街上走路的人全都抓了起來,這會兒正在一個個甄彆。”美由紀說。
“為什麼?”
“抓中國特工。”
“是嗎?高橋圭夫總是喜歡瞎折騰,做起事來喜歡簡單粗暴!”
“這多半不是高橋中佐的主意。”
“那會是誰的主意?”
美由紀笑了笑。心想,看透了一個人,再看他表演,實在是滑稽可笑。
“換上是你,你會怎麼做?”
“當然是密查!”
“你怎麼知道高橋中佐沒有派人密查?”
“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