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振奇把槍收起。
李香香突然拉開車門,坐進車裡。
“怎麼回事?”周滬森問。
“我也不知道。”李香香說。
“行動取消?”周滬森問。
“組長沒說取消。”李香香說,“要不要除掉他,組長好像還沒拿定主意。”
“憲兵換崗了。”程振奇突然說。
周滬森望向酒店隔壁的憲兵隊院門口。“組長可能擔心齋橋酒店離憲兵隊太近。”
劉簡之和孟詩鶴走向停在酒店停車場的汽車,然後坐進車裡。
“為什麼要取消行動?”孟詩鶴問。
“詩鶴,你覺得吳瑋認出我們了嗎?”劉簡之問。
“他沒有認出你。”孟詩鶴說。
“是嗎?你覺得吳瑋沒有把我們認出來?”
“但是,他聽出了你。”孟詩鶴說。“你故意大聲說話的時候,吳瑋的動作和表情都說明,他聽出了你。”
“我也覺得他聽出了我。”劉簡之說。
“那你……為什麼不下令行動?”美由紀問。“擔心隔壁的一小隊憲兵?”
“吳瑋聽出了我們,卻沒有對我們采取任何行動,說明什麼?”
“害怕周邊還有我們特工組的人,所以,沒敢妄動。”
“那他現在為何還不動手?”
“你是什麼意思?”
“我還是不能確定吳瑋來日本的真實目的。”
“吳瑋住在232號房間。竊聽器帶來了嗎?”
“帶來了,怎麼放進去?”
“讓李香香帶進吳瑋的房間,然後……”
“不可以。”劉簡之說,“吳瑋是資深情報官,他肯定會多加防範。”
“那怎麼辦?”
“我們隻能秘密觀察。你開車回家。我在這裡盯著。”
劉簡之說著走下車去。
孟詩鶴發動汽車,把車開走。
劉簡之四周望望,轉身朝周滬森的汽車走去。
“組長這是什麼意思啊?”李香香問。
劉簡之拉開車門,坐進周滬森的車裡。
“李香香,你怎麼看?”劉簡之回頭問。
“你和詩鶴姐跟吳瑋這個窩囊廢麵對麵接觸,他也沒有把你們認出來。”李香香說。
“你是說,吳瑋根本就沒有認出我們?”
“我看是的。”李香香說,“隻是……”
“隻是什麼?”
“吳瑋那個色鬼一直盯著詩鶴姐,一刻都沒挪過眼珠子。”
“你恐怕說的不對。”
“哪裡不對了?”
“吳瑋盯著孟詩鶴,不是因為色。他在仔細辨認,孟詩鶴是不是孟詩鶴。”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呢?”程振奇說。
“我是說,吳瑋在使勁辨認現在這個孟詩鶴,跟他以前在軍令部認識的孟詩鶴,是不是同一個人。”劉簡之說。“還有,我故意大聲說話的時候,吳瑋猛地一轉頭。”
“我注意到了。”李香香說。
“這就是說,吳瑋聽出了我的聲音。”
“吳瑋懂日語?”
“應該不懂。”
“那他怎麼通過聲音辨彆是你?”
“記住一個人的聲音不難。”
“組長,說半天,您到底是什麼意思?”李香香說。
“吳瑋的身份,還要進一步觀察確認。”劉簡之說。
“組長認為吳瑋有可能來日本做臥底?”周滬森問。
“恐怕還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劉簡之說,“我倒是希望吳瑋還跟我們在同一個戰壕裡。”
“吳瑋他們出來了。”李香香說。
隻見金村和玉山帶著吳瑋從酒店門口走了出來。
金村朝停車場招了一下手,停車場的一輛汽車亮起大燈,開到吳瑋麵前停住。
金村坐上副駕駛位置,吳瑋和玉山分彆坐進了汽車後排。
駕駛兵駕駛汽車,朝銀座方向駛去。
“跟上他們。”劉簡之說。
周滬森發動汽車,倒車跟上。
劉簡之透過擋風玻璃盯著前麵的汽車。“慢一點,彆跟太近。”劉簡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