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裡突然響起了音樂聲。
包房的一側,亮起燈光。一扇幕布徐徐拉開,露出一個小小的舞台。
吳瑋轉頭朝舞台上望去,隻見兩個藝伎身著紅色的和服,舞著扇子,從舞台的一角,慢慢走到舞台中央。藝伎的臉龐白如精致的瓷器,嘴唇塗抹著厚厚的朱紅,長長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輕輕地扇動,頭頂戴著的白色頭紗,手持絲扇,輕輕扇動,猶如畫中的人物走出了畫卷,不禁看得他有些癡了。
“這……這就是你們日本的藝伎?”吳瑋激動的問。
“是的。”玉山說。
“真是美輪美奐!”吳瑋感歎道。
“吳桑,彆光顧看表演,來來,喝酒!”玉山道。
吳瑋端起酒杯,應付了一下玉山,輕輕地呡了一口酒,又目不轉睛地盯著兩個藝伎。
一個藝伎仿佛覺察到吳瑋的癡迷,表演得更歡了,還不時把一對美麗的眸子投向吳瑋,臉上現現出一絲難以被外人察覺的羞澀之色。
“藝伎是我們日本的國粹,就像你們中國的京劇一樣。”玉山說,“一會兒表演完,她們會走下舞台,陪我們喝酒。”
“真的嗎?真的好期待呀!”吳瑋道。
眼見吳瑋全神貫注於兩個藝伎的表演,金村站了起來,對玉山道,“玉山君,你在這兒陪著吳桑,我去去就來。”
“金村君,你去哪裡?”玉山問道。
金村也不回應玉山,推門走出了包房,來到大廳,看見老板娘正在吧台後麵埋頭清賬。
“芳子!”金村叫道。
老板娘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抬起頭來,見是金村,立即露出笑臉問,“什麼事,金村君?”
“上樓去。”金村說。
“現在就去嗎?”
“是啊,就現在。”
“現在不行,金村君,你看,我正忙著呢!”
“現在就行。”
金村從衣兜裡拿出一大把鈔票,放在收銀台上。
“這是什麼錢?”老板娘問。
“中國法幣。”金村笑著說。“這些錢夠你買十隻大公雞!”
“真的嗎?”
老板娘莞爾一笑,晦暗的眼睛裡突然閃射出光亮,她打開抽屜,把錢收進抽屜裡,然後輕輕關上,從櫃台裡走出來,引著金村,走過正在表演的大堂,在周滬森和程振奇麵前,扭著屁股,走上樓梯。
金村連忙跟了上去。
周滬森看著老板娘和金村走上樓的背影。對程振奇說:“算命的,你跟上去看看。”周滬森說。
“你喜歡看,你去,我就在這大堂裡守著。”程振奇說,“吳瑋要是突然走了,你肯定攔不住。”
“找借口!”周滬森喝了口酒,四周望了望,起身朝樓梯走去。
上到二樓,周滬森看見老板娘領著金村走進了一個房間。“哐當”一聲拉緊了屋門。
周滬森回頭朝大廳望望,隻見程振奇一會兒望望舞台,一會兒又看向包房一側,放下心來,躡手躡腳地走到老板娘和金村走進的屋門邊。
“金村君,你輕點!我的衣服都要被你撕破了!”
“真是想死我了。”
“你才去中國幾天啊,就饑成這樣?”
周滬森把耳朵貼在門口偷聽。
屋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久傳來女人的呻吟。周滬森耐下性子聽了有兩分鐘之久,也不見倆人說話,轉身離開。
突然聽到老板娘說道:“金村君,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小白臉,是個中國人吧?”
周滬森一怔,收住腳步,又把耳朵貼在門上。
“你看出來了?”金村的聲音。
“你把個中國人弄來日本乾嘛,……啊……啊……你輕一點……”
“他可不是一般人,有大用。”
“綁票?”
“彆胡說。綁票還能把中國人綁到日本來?”
“不是綁票,你老遠的帶他來東京乾什麼呀?”
“你彆問。”
“你下去,讓那個小白臉上來。”
“讓他上來乾什麼?”
“你彆問。”
“你開玩笑的吧?”
“你不肯說,我就問他!”
“他不會告訴你。再說,你要是知道了,隻怕……”
“隻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