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
“不像。”
“這張?”
“也不像。”
武田泰一指著案情分析室上幾張中國特工的畫像一一問吳瑋。
吳瑋的回答也很簡單:統統不像。
在場的中村雄二、牧野和另外幾位軍官麵麵相覷。難道兩年以來對中國特工的案子,全都搞錯了方向。
武田泰一走了進來。
“叫畫師來!”高橋圭夫說。
“不用了!”吳瑋說。
吳瑋覺得,現在是拿出劉簡之和孟詩鶴的照片的時候了。他從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扔在桌子上。然後指著其中的一男一女說,“前排左四就是劉簡之,時任軍令部情報處中尉參謀。後排右二就是孟詩鶴,時任侍從室中尉譯電員。兩人於1931年年底同時失蹤。”
沒人能聽懂吳瑋說什麼。
“去叫翻譯來!”高橋圭夫說。
女翻譯走了進來。
吳瑋又把剛才的話重新說了一遍,讓女翻譯同步翻譯。
軍官們拿起照片傳看。照片是一張活動後的合影,可以清晰地看到每個人的相貌。
高橋圭夫最後一個拿起照片。
照片給高橋圭夫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劉簡之不是佐藤彥二,孟詩鶴不是佐藤太太。
“劉簡之畢業於中央陸軍軍官學校。”吳瑋繼續說道,“所有軍事學科,包括戰術學,戰術作業,築城學,兵器學,地形學,參謀業務,戰史,軍製學,炮兵,通信學,軍事理論,軍事情報學、射擊擒拿等科目成績均名列前茅,深受上峰器重。”
“你說的這個劉簡之,什麼年紀?”中村雄二問。
“跟我差不多,今年32歲。”吳瑋說。
“他懂日語嗎?”武田泰一問。
“應該不懂。”吳瑋說。
“你繼續說!”高橋圭夫說。
“孟詩鶴業務能力出眾,長相漂亮,深受夫人賞識。劉簡之和孟詩鶴是一對情侶,感情甚篤。兩人失蹤以後,軍令部懷疑兩人已被中共策反,於是派出特務組潛入瑞金,對兩人進行獵殺。但是,從瑞金到延安,特務組都沒有找到劉簡之和孟詩鶴的任何蹤跡。”
見在場的所有人都在仔細聆聽自己,吳瑋有些得意,目光從軍官們的臉上逐一掃過,最後把目光落在高橋圭夫的臉上。
“後來呢?”高橋圭夫問。
“後來,特務組突然接到命令,停止對劉簡之和孟詩鶴的追殺,再後來,盧溝橋事變爆發,軍令部不斷接到日軍進攻中國的絕密情報,軍官們開始意識到,劉簡之和孟詩鶴可能被在1932年前後,被派到了日本。”
“除了劉簡之和孟詩鶴,還會不會有其他人?”中村雄二問。
“您的問題很業餘,大尉。”吳瑋說,“襲擊你們的‘聖戰英雄演講團’,搗毀稻森實驗室,這是兩個特工就能乾成的事嗎?”
中村雄二有一些尷尬,解釋道:“我問的是,除了劉簡之和孟詩鶴,你還知道有什麼人潛入了日本?”
“不知道。”吳瑋說。
“吳桑,會不會有人為劉簡之和孟詩鶴做了整容手術?讓他們改變了模樣,以至於劉簡之站在你麵前,你也認他不出來?”武田泰一突然說道。
“整容?”吳瑋搖搖頭說,“不大可能。”
“為什麼?”高橋圭夫問。
“中國治病以中醫為主。據我所知,普通的西醫做這種手術,臉上一定會留下疤痕。”
“那麼,吳桑,你有把握抓住劉簡之和孟詩鶴嗎?”高橋圭夫問。
吳瑋想起了在酒吧遇見的兩男兩女。
“中佐問你呢?”武田泰一催問道。
“我能做成你們做不成的事,破你們破不了的案子。”吳瑋大言不慚地說。
軍官們開始不悅,覺得吳瑋不過是一個喜歡說大話的中國軍人。
“吳桑,你回酒店休息去吧!”高橋圭夫說。
“高橋中佐,我什麼時候能見到橋田將軍和石野大佐?”吳瑋問。
“聽通知。”高橋圭夫冷冷地說。
“告辭!”吳瑋轉身走了出去。
“此人有些狂妄。”中村雄二說,“可以說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