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石野相原拿起電話筒,“喂!”
“吳桑被殺的案子,有進展嗎?”電話裡傳來橋田將軍的聲音。
“還沒有。”石野相原起身立正。
“這個案子,參謀次長要親自過問。每天早上,我要見到前一天吳桑被殺案的偵破進展。”橋田將軍說。
“是,將軍!”石野相原說。
“還有,石野大佐,你要想想怎麼應付土肥原將軍的追問!”
“是!”石野相原說。
接著響起電話掛斷的聲音。
石野相原感覺再次出現了任職危機。如果再拿不到一點成績,可能會被參謀本部問責。上一次,因為中村大尉抓捕了蘇聯特工,躲過了追責。而這一次,恐怕在劫難逃。
“去,把高橋中佐給我叫來!”石野相原轉頭對站在一旁的矮個子軍官說。
“是!”軍官走了出去。
石野相原原以為吳瑋可以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輕鬆地找到潛伏在日本的劉簡之和孟詩鶴,沒想到吳瑋在東京沒有活過三天。
這讓石野相原很懊惱。
高橋中佐曾經提出,要把吳瑋納入其統一管理和指揮之下,吳瑋則希望設立專門的緝拿抓捕小組,自己脫離高橋中佐的管轄獨立單乾。而他石野相原竟當著橋田將軍的麵,支持了吳瑋過於離譜的要求。
兩個從上海“杉機關”派來的便衣,帶著對東京人生地不熟的吳瑋,大剌剌地這兒跑哪兒跑,不丟命才怪呢!
現在一切都晚了。
石野相原還沒有想好怎麼跟高橋圭夫解釋,為何自己會同意吳瑋脫離高橋圭夫的反情報課而單獨行動,高橋圭夫就走了進來。
“老師,您找我?”高橋圭夫不卑不亢地問。
石野相原瞥了高橋圭夫一眼。
高橋圭夫眼睛紅紅的,滿臉愁容。
“你昨天晚上睡得可好?”石野相原問。
“昨晚睡得不錯,足足睡了十個小時。”高橋圭夫說。
“你就沒有想想,怎麼偵破吳桑被殺的案子?”石野相原壓住心中冒起的怒火,繼續問道。
“沒想。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高橋圭夫說。
“可是它發生了!”石野相原大聲吼道。
高橋圭夫冷靜地看著石野相原。眼神不像是看著自己在日本陸軍大學的老師,倒像是看著一頭怪物。
石野相原的心情慢慢平複了下來。
“橋田將軍剛剛打電話告訴我,參謀次長要親自過問吳瑋被殺案子的進展。土肥原將軍也會過問。”石野相原的語氣緩和了一些,繼續說道,“吳瑋是被在日的中國特工所殺,這一點毫無疑問,從明天早上開始,你要每天向我報告一次偵破進展情況。”
“是!”高橋圭夫感覺到出了氣,立正道。
“去吧,去召集你的部下開會分析案情,馬上行動!”石野相原說。
“是!”高橋圭夫轉身走了出去。
......
回到辦公室,高橋圭夫馬上召集幾個軍官研究了案情,確定了偵破方向,接著換上便裝,帶上武田泰一,開車前往齋橋酒店。
十分鐘車程很快就到了。
“歡迎光臨!”
女招待見高橋圭夫和武田泰一走進酒店,直接朝酒吧走來,微笑著拉開酒吧的玻璃門。
“謝謝!”高橋圭夫說。
高橋圭夫和武田泰一一前一後地走進酒吧,徑直走到吧台前,在高腳吧台椅上坐下。
“兩位喝點什麼?”調酒師問。
調酒師穿著白襯衣,套著一件黑色馬夾。
“來兩杯清酒。”武田泰一說。
調酒師從杯架上取下兩個酒杯,又從櫃上取出一瓶清酒,給杯子倒上酒,再把酒杯輕輕推到兩人麵前。
高橋圭夫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轉身環顧酒吧,發現酒吧裡總共不到20位客人,正三三兩兩地聚著聊天。
武田泰一從提包裡拿出兩張照片,放在吧台上。輕聲問調酒師:“我們是東京憲兵司令部的人,這兩個人,你見過嗎?”
調酒師看了看吧台上的兩張照片,搖了搖頭。
“沒見過。昨天我不在。”調酒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