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裡嗎?”
“就是這裡。左轉,進院子!”
李香香把小汽車停在院子裡,推門走下車來,一把拉開汽車後排的車門。
“下車!”李香香說。
劉簡之一把把戴著黑布頭套的高丸從車裡拉出來。
“放了我!放了我!”高丸用力掙紮道。
劉簡之手上一緊,推著高丸走進屋子,爬上樓梯,來到閣樓,然後將高丸用繩子綁在木柱上。
周滬森把車停在院子裡,跟著走上樓來。
李香香打開汽車後備箱,取出錄音機,走進屋子,把錄音機放在臥室的櫃子上,打開開關,把無線話筒放在身上。然後走上樓梯,朝劉簡之點了點頭。
“把頭套揭開!”劉簡之說。
周滬森揭去高丸的黑布頭套。
“是你?”高丸看著劉簡之詫異道。
“你認識我?”周滬森問。
“不認識。”高丸說,“我認識他,佐藤彥二,東京廣播電台的記者。還經常和高橋中佐在一起。”
高丸扭頭看了看李香香。
“你們……你們是……中國特工?”高丸似乎並不慌張,冷冷地問道。
“她是朝倉的家屬。”周滬森說。
“朝倉?是東京日日新報的朝倉嗎?”高丸心中一震,緊張地問。
“你認識朝倉?”劉簡之問。
“聽……聽說過。”高丸掩飾著自己的表情。
劉簡之從懷裡拿出幾張照片,隨便從裡麵拿出一張照片,展示給高丸看。
高丸一眼就認出這是朝倉汽車殘骸的照片。
難道殺死朝倉的事,被中國特工知道了?中國特工為何要為朝倉出頭呢?莫非朝倉是他們的人?
“認識這輛汽車嗎?”劉簡之問。
“不……不認識。”高丸搖著頭說。
“敢做不敢當,非日本武士所為。”劉簡之淡淡的道。
高丸家族世代武士,聽劉簡之如此說,感覺受到了羞辱。但事情攸關性命,也不敢直接承擔後果。
“這事兒……這事兒……可不是我要乾的。”高丸說。
“這就是說,朝倉是你殺的,但不是你想要殺的。”周滬森說。
“我是個軍人,我隻是聽命行事。”
高丸知道任何抵賴都沒有用,說成是執行命令可能會罪輕一等,況且事實也是如此。
“那麼,你告訴我們,是誰要你乾的?是誰給你下的命令?”周滬森說。
高丸看著劉簡之,發現劉簡之的眼神淩厲地盯著自己。搞不清這個佐藤彥二跟高橋圭夫是什麼關係。
“是……中村大尉。”高丸說。
“中村大尉?”周滬森說,“一個大尉就敢做這樣的決定?”
“中村大尉說是石野大佐親自給他下的命令。”高丸說。
“高橋中佐知道這件事嗎?”劉簡之問。
“不知道。”高丸說。
“石野大佐為什麼要殺死朝倉記者?”
“因為他……”
“因為他堅持要報道日軍貨輪被炸沉、損失幾十輛坦克的消息?”
“不是。”
“那是什麼?”
“因為朝倉知道了稻森實驗室研究細菌武器的內幕,還想窮追不舍,公開報道。”
“知道稻森實驗室的可不止朝倉一個人。”
“是的,還有東京廣播電台的記者鈴木美由紀小姐……她可能是……石野大佐的下一個目標。”
“你們想殺死美由紀小姐?”劉簡之問。
高丸沉默不語。
“你不是也知道稻森實驗室的事情了嗎?美由紀小姐之後,是不是就會輪到你了?”
高丸恐懼地看著劉簡之。
“中村大尉絕對不會對我動手。”高丸說。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劉簡之問。
“……”
“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