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在美由紀身邊坐下來。
“這位是佐藤太太,我們日本最傑出的油畫家。”美由紀向安德魯介紹孟詩鶴。
“見到你很高興!”安德魯說。“那幅《擁戰》是你畫的?”
“主要是塚本夫人。”孟詩鶴說。
“那位八木太太現在怎麼樣了?”安德魯問。
美國人竟然也知道八木太太,這讓孟詩鶴和美由紀都感到有些意外。
“一個兒子在中國戰死了,一個女兒跳河自殺,八木太太本人身體也是每況愈下。”孟詩鶴說。
“不意外。”安德魯說。
孟詩鶴朝兩個便衣看去,隻見兩個便衣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一個便衣起身,走向吧台打電話。
女招待走了過來。
“先生,您喝點什麼?”
“要一杯卡納哈咖啡。”安德魯說。
女招待轉身走開。
“安德魯先生還是喜歡喝夏威夷咖啡?”美由紀問。
“是的。我們夏威夷產的咖啡,是全世界最好的。”安德魯不無驕傲地說。
“安德魯先生,我在哪兒能找到丹尼爾?”美由紀說。
孟詩鶴看見,坐在原地的便衣,正全神貫注地偷聽著。
忙把話岔開。
“天氣越來越冷了。”孟詩鶴說。
“丹尼爾就住在429號房間。不過,你要到晚上才能見到他。他昨天去大阪了。”安德魯沒聽見孟詩鶴說話似的,對美由紀說道。
“丹尼爾自己開車嗎?”美由紀問。
“應該是坐火車回來。”安德魯說。
女招待把安德魯要的夏威夷咖啡送了上來。
孟詩鶴突然站了起來。“失陪了,安德魯先生,我還有點彆的事,要先走了。”孟詩鶴說。
“再見,佐藤太太!”安德魯起身說。
“再見,佐藤太太!”美由紀也站了起來。
孟詩鶴朝安德魯欠欠身,朝兩個便衣瞥了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丹尼爾經常去大阪嗎?”美由紀問。
“經常去。”安德魯說。“紐約時報在日本的記者都很忙,每天都要發送稿件到紐約。”
“您知道,丹尼爾最近有回美國的計劃嗎?”美由紀問。
“這個……你得親自問問丹尼爾。”安德魯說。
“打攪了,”女招待突然走到美由紀身邊,“請問,您是美由紀小姐嗎?”
“我是。”美由紀說。
“有您的電話。”女招待說。
“抱歉,我去接一個電話。”美由紀朝安德魯笑笑,走到吧台,接過電話。
“喂!”
“美由紀小姐嗎?佐藤君要您馬上趕回來!”電話裡傳來小澤晴子的聲音。
“知道是什麼事嗎?”美由紀問。
“佐藤主任沒說。”小澤晴子說。
“佐藤君在嗎?”
“不在,他剛出去。”
“知道了。我馬上回來。”美由紀說。
美由紀放下話筒,走回去對安德魯說:“安德魯先生,我有急事,先回台裡去了!”
“很遺憾,不能多跟你說幾句。再見!”安德魯說。
美由紀朝安德魯欠欠身子,轉身走出dg飯店大門,叫了一輛計程車,匆匆忙忙地趕回新聞部,卻見佐藤彥二並不在辦公室。
“佐藤君呢?”美由紀問。
“出去了,還沒回來。”小澤晴子說。
美由紀在辦公桌前坐下,拿起電話號碼簿看了看,然後撥通了火車站的谘詢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