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佐藤君!”
鬆阪姬見劉簡之進來,連忙站起,微笑著對劉簡之說。
“今天是怎麼回事,營業廳裡沒什麼顧客?”劉簡之問。
“廣播裡說,昨天晚上憲兵司令部對麵,有人朝憲兵司令部開槍,就連石野大佐也受了傷。這附近的人,今天都不敢出門。”鬆阪姬說。
“是嗎?難怪街上多了好多巡邏的憲兵。”
“唉!”鬆阪姬歎口氣說,“如今連東京也不太平了。憲兵殺記者,大官殺小官,還加上有中國特工鬨騰,真是讓人擔心呐!佐藤君,您也是記者吧?您可千萬要小心那,哪天彆被哪位酒喝多了的憲兵把你的車給撞飛……”
“我天天蹲在辦公室裡,憲兵找不上我。”劉簡之嘻嘻笑道。
“那可不一定!”鬆阪姬問,“又來給你父親彙款?”
“是啊!”
“填單吧!”
鬆阪姬把彙款單遞了出來。
劉簡之接過紙筆,填寫好彙款單,從衣袋裡拿出兩張鈔票,連同彙款單一起遞給鬆阪姬。“彙20元。”
“外麵車裡有個人一直看著你呢?”鬆阪姬小聲地說。
“盯我乾什麼?一定是見鬆阪姬小姐長得漂亮,前來偷窺。”劉簡之說。
“真的嗎?”鬆阪姬朝外門看了一眼,“那人開車走了。”
“我聽說抓到被通緝的那個中村雄二,可以領到500日元的獎金。隻可惜我碰不到他!”劉簡之說。
鬆阪姬將存單遞給劉簡之,“你不要命啦,佐藤君!那種錢你也敢去領?”
劉簡之說,“有什麼不敢領的?就是沒運氣碰到。”
終於有一個顧客走進了郵局。
“給您添麻煩了!再見!”劉簡之看了顧客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再見,佐藤君!”鬆阪姬轉頭對進來的顧客說:“歡迎光臨,請問,您辦什麼業務?”
“我想給在美國的兒子寄信。”顧客說。
劉簡之回到車上,四周一望,不見高橋圭夫的汽車,便調轉車頭,朝昨晚中村雄二消失的地方駛去。
這時劉簡之看得比較清楚了。
小巷很窄,卻很熱鬨。人們已經起床,賣早餐的店鋪已經開門迎客,吆喝聲此起彼落。就連理發鋪,也早早開了門。
坐在車裡,劉簡之很快發現,兩個便衣監視著一棟屋子。劉簡之斷定,那棟屋子,很可能就是中村雄二的家。
令劉簡之想不到的是,此時中村雄二並不在家,而是遠在兩公裡外,正赤身裸體地摟著蓉子,睡在榻榻米上。
中村雄二原本惶惶不可終日,身邊一旦有了女人,瞬間忘了整個世界,打著鼻鼾。
蓉子先醒過來,拿起脫在榻榻米邊上的衣服,套在身上。
“我出去買便當。”蓉子說。
中村雄二突然伸手拉住蓉子。“再睡一會兒。”中村雄二說。
“我得去店裡乾活了,不然的話,老板娘會找過來的。”蓉子說。
中村雄二隻好鬆開手。
“買份報紙回來,我想看看石野大佐有沒有被我打死……”
“我這就去給你買。”
“另外,買點紙筆回來。”
“你要紙筆做什麼?”
“你買回來就是,問那麼多乾什麼?”
蓉子走出臥室,洗了臉,開門從過道口走到街上,迎麵碰到了一個30來歲的憲兵。
“打擾了!請問,你見過這個人嗎?”憲兵將一張通緝令遞給蓉子。
蓉子瞥了通緝令一眼。通緝令是新發的,提高了懸賞金,上麵有一張中村雄二穿軍裝的大頭照片。
蓉子連忙搖搖頭。“我沒見過這個人。”
“這個人很危險。如果您見到他,要立即報告憲兵隊。”憲兵說。
“是!”
蓉子慌慌張張地扭著屁股朝街巷的一頭走去。
“等等!”憲兵突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