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計程車在淺草西三町街口停下來。
透過擋風玻璃,田山木原看見,掛著“麻生理發店”的招牌的店鋪前,聚集了一大堆人。稍遠處,有一輛警車停在路邊。
“先生,這兒就是西三町。”計程車司機對坐在車裡東張西望的田山木原說。
“謝謝!”田山木原提著采訪包,推門走下車,走進街口。
田山走到理發店門口,擠進人群,朝裡觀望。
“都讓開!”一個警察從店鋪走出來,圍觀者立即讓出一條路。幾個警察抬著一副擔架,把麻生的屍體從理發店裡抬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田山木原問旁邊的圍觀者。
“麻生君在店裡上吊自殺了。”圍觀者看了田山木原一眼說。
“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是剛剛。”一個穿和服的女人說。“半個小時前,麻生君還在我的麵館裡吃麵呢!”
“麻生為什麼要自殺呀?”田山木原問。
“不知道。”穿和服的女人說,“肯定跟中村雄二被殺有關。”
“有關是什麼意思?”田山木原問。
“麻生跟中村雄二一起長大的,有人先殺了中村雄二,又來這兒殺了麻生。”穿和服的女人說。
內山警署長從理發店走了出來。
田山木原迎上警署長問:“請問,麻生真是自殺嗎?”
“你是誰?”警署長問。
“我是東京廣播電台的記者田山木原。”
“基本可以確認,麻生是上吊自殺。”
“自殺?你們有發現遺書嗎?”田山木原問。
“沒有發現遺書。”
內山警署長爬上警車,讓司機把車開走。
田山木原走上麻生理發店的台階,發現麻生的店鋪門上,貼上了封條。回身一看,圍觀者已經散去。
“佐藤彥二怎麼沒有親自來呢?”
高橋圭夫坐在一輛黑色轎車裡,透過擋風玻璃,看著楞在麻生理發店門口的田山木原,問坐在駕駛位置上的武田泰一。
“佐藤彥二可能對中村雄二的遺書不感興趣?”武田泰一說。
“為什麼?”高橋轉過頭問武田。
“中村雄二和高丸的事情,一直是由日日新報報道。東京廣播電台從一開始似乎就不大積極。”武田泰一說。
“我讓你派人去調查誰在朝倉死亡的現場,拍了那些照片,有結果了嗎?”
“有很多人拍攝汽車殘骸的照片,但是,沒人發現誰在拍攝那些車轍印。”
田山木原走向街口。
“佐藤彥二不會來了,我們走吧!”高橋圭夫說。
武田泰一發動汽車,開車離開。
田山木原垂頭喪氣地走回新聞部。
“怎麼啦,田山君?是不是小野十香嫁人了?”小澤晴子問。
“麻生死了。”田山木原說。
“麻生死了?”劉簡之詫異地問。
“自殺了。”田山木原說。
“怎麼會?”小澤晴子說,“打電話報料的,應該就是麻生本人。”
“麻生應該是他殺!”美由紀說。
“他殺?”田山木原疑惑地看著美由紀。
“誰不願意我們拿到遺書,誰就是凶手。”美由紀說。
“你的意思是,麻生的死,跟憲兵司令部有關?”田山木原問。
“應該是。”美由紀說。
“田山君,寫個小消息,把麻生如何報料又如何自殺的事情報道出去。至於是自殺或是他殺,讓聽眾自己去討論吧。”劉簡之說。
“是。”田山木原說。
吉澤走了進來。
“新聞發布會這麼快就結束了?”劉簡之問。
“發布會隻開了5分鐘。通報中村雄二是被一名計程車司機當街殺死的。警方正在排查這位計程車司機。”吉澤說著,將一份稿件遞給劉簡之,“這是憲兵司令部發的通稿。”
“計程車司機殺人的動機是什麼?”齋藤問。
“很多記者提到這個問題。憲兵司令部隻說了四個字。”吉澤說。
“四個字?”小澤晴子問。
“殺人動機不祥。”吉澤說。
桃井玉奈哈哈大笑。
“桃井小姐,你笑什麼?”吉澤問。
“吉澤君,你應該回爐。”桃井玉奈說。
“回爐是什麼意思?”
“重新上幼稚園!”
吉澤仍然一臉懵。
“殺人動機不詳,明明有六個字!”
吉澤笑了笑。
“直接把通稿拿去廣播吧。”劉簡之說。
“是。”吉澤走了出去。
高橋圭夫回到辦公室,牧野智久立即走了進來。
“什麼事?”高橋圭夫問。
“內山警署長有事找您。”牧野智久說。
“叫他進來。”高橋圭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