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君,你們軍界,對日中戰爭的前景怎麼看?”劉簡之問。
“你這算是采訪嗎?”高橋圭夫笑道。
“不是采訪。我想跟你私下聊聊。”劉簡之說。
“那你先說說你的想法?”高橋圭夫說。
“很明顯,現在日中戰事處於僵持階段。”劉簡之一邊說,一邊扭頭觀察高橋圭夫的表情。
車內光線暗淡,劉簡之根本就看不清楚。
“你接著說。”
“據我觀察,日本目前進攻乏力,甚至是到了一種強弩之末的境地。”劉簡之說。
“說說理由。”
“東京現在想要喝點好酒,非常困難。你知道我喝什麼酒嗎?”
“什麼酒?”
“滿洲來的高粱酒。”
“你想喝什麼酒?”
“除了清酒,還能有什麼酒?”
“這說明什麼?”
“說明日本已經支撐不起這場戰爭。”
“你錯了。”高橋圭夫說。“日本暫時沒有對重慶發起新的攻勢,是給重慶一些時間,考慮要不要跟我們大日本帝國合作。南京汪精衛政府的成立,很好地說明了這一點。”
“高橋君,我實在看不出來這裡麵有什麼邏輯聯係。中國人的抵抗,並沒有因此減弱。”
“你會見到的。”高橋圭夫說,“我們占領的地盤,都是中國最富庶的地區。而且,跟滿洲國連成了一片。重慶堅持不了多久。在東京活躍的中國特工,也遲早會被我們抓住。另外,我要告訴你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新兵營被襲當晚逃走的新兵,已經全部歸隊。”
“害怕被當做逃兵處置,這並不奇怪。”
“也許吧。”高橋圭夫說。“你最近還在給你父親寄錢嗎?”
“是啊。”劉簡之說,“現在物價飛漲,沒辦法,隻能每月寄給他更多的錢。”
“怎麼不把你父親接到東京來?”
劉簡之留意到高橋圭夫盯著自己。
“我和美惠子都經常出去,接過來,也沒人照顧他。美惠子似乎也不太樂意把我父親接來東京。”
“是嗎?”
“高橋君,你不是也一樣?”
“我跟你不一樣,”高橋圭夫說,“我是軍人。中國特工現在囂張得很,我擔心某天中國特工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就像中村大尉那樣,一刀要了我的命。”
“你真的這樣想?”劉簡之問。
“是啊。不過,說到底,東京是我們的地盤。”高橋圭夫說。
“停車!”劉簡之突然喊道。
“怎麼啦?”高橋圭夫把車停下來。
“我酒醒了,回銀座把車開回去。”劉簡之說。
“明早我送你到銀座取車。”高橋圭夫說。
“不行。誰知道今夜會不會出重大新聞呢?神尾社長給我配的汽車,是要我乾活的。”
“好吧,我送你去銀座。”
高橋圭夫原地調轉車頭,朝銀座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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