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啦!”樓下傳來劉簡之的聲音。
孟詩鶴想下樓,腿卻邁不開。巨大的悲痛讓他不願意動彈。她在沙發上坐下來,不停地抹著眼淚。
劉簡之推門走進屋。
“你回來了?”孟詩鶴聲音哽咽。
“你怎麼啦?”劉簡之詫異地問。孟詩鶴是個堅強的人,輕易不會掉眼淚。
“我爸爸他……”
“嶽父他怎麼了?”
“我爸爸他,他被日本飛機丟的炸彈……炸死了!”孟詩鶴說。
劉簡之走到窗前,朝街對麵看了一眼,轉身問孟詩鶴:“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是昨天。”
劉簡之把孟詩鶴摟在懷裡。
孟詩鶴失聲抽泣起來。
劉簡之輕輕抹去孟詩鶴的眼淚。
“我要他們血債血償。”孟詩鶴突然揚起淚臉說。
“嶽父的血不會白流的。我們遲早報這筆仇!”劉簡之說。
“簡之,就在東京,他們有一個飛機廠。”
“你想……”
“我要炸掉他們的飛機廠。”孟詩鶴說。
“冷靜一點,詩鶴!”
“打擾了!”樓下突然傳來高橋圭夫的聲音。
“來啦!”劉簡之應道,下樓開燈,把門打開。
高橋圭夫和高橋良子站在門外。
“佐藤君,你們還沒吃飯吧?這是陽子小姐做的壽喜燒,送給您太太嘗嘗。”高橋良子說。
劉簡之接過壽喜燒。“請進。”
“佐藤太太呢?”高橋良子問。
“在臥室。”劉簡之朝樓上喊:“美惠子,下來一下。”
孟詩鶴從臥室走了下來。
“佐藤君,你是不是欺負美惠子了?”高橋良子見孟詩鶴紅著眼睛,明顯剛剛哭過,轉頭質問劉簡之。
“我……”劉簡之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哪天見到美由紀小姐,一定狠狠說她幾句!”高橋良子一邊憤憤不平地說,一邊從劉簡之手上接過壽喜燒,遞給孟詩鶴:“美惠子,這是給你的!”
高橋圭夫笑著說:“你們兩人一起吃。”
“你們還有事嗎?”劉簡之下了逐客令。
“沒事,沒事。”高橋圭夫拍了拍劉簡之的肩膀,轉身對良子說,“我們回去吧?”
“請等一等。”孟詩鶴說。
孟詩鶴走進畫室,拿出一幅畫,遞給高橋良子。“這幅畫,送給你們。”
“天啦,我有這麼漂亮嗎?”高橋良子讚歎道,雙手接過畫,歡天喜地地走了出去。
“打攪了。”高橋圭夫朝劉簡之和孟詩鶴欠欠身,詭異地朝劉簡之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劉簡之連忙關上門,從門縫看見高橋圭夫走遠,轉頭對孟詩鶴說:“好,下一行動,乾掉日本的飛機廠。”
一整夜,劉簡之一直將孟詩鶴摟在懷裡,讓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
窗外很靜,路燈光從窗簾浸進來,讓房間裡充滿朦朧感。孟詩鶴閉著眼睛,眼角有淚溢出。劉簡之不知道孟詩鶴是不是已經睡著了,不敢替她擦去淚痕,怕把孟詩鶴弄醒。
孟詩鶴進入蔣介石的準侍從室以後,蔣介石正調集10萬大軍,對贛南中央蘇區進行圍剿。但整個軍委會的年輕軍官,議論最多的不是江西戰事,而是蔣介石的準侍從室,來了一個大美女,紛紛猜測哪個高官的公子,會抱得美人歸。
沒有多久,就有消息傳開,孟詩鶴拒絕了眾多公子的追求,隻對軍委會的情報官劉簡之上尉情有獨鐘。
消息是鄭英武四處散布出去的。
年輕軍官們的確見到了孟詩鶴與劉簡之在一起的身影,尋思自己根本沒有可能與劉簡之競爭,也就默認了孟詩鶴與劉簡之在一起的事實。
“我父親想見見你。”有一天,孟詩鶴打電話給劉簡之,認真的對劉簡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