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由紀小姐……來,接著喝……”劉簡之再次舉起杯子。
美由紀隻得把劉簡之扶起來,“彆喝了,佐藤君!我扶你回房間去。”
“再喝一杯……讓我再喝一杯嘛……”劉簡之邊走邊說。
進了房間,劉簡之仍由美由紀把自己扶上床,脫了西裝和鞋襪,蓋上被子。
他不敢說自己睡沙發,那樣的話,假裝喝醉酒就露餡了。
美由紀伸手摸摸劉簡之的額頭,走進浴室,拿出毛巾給劉簡之擦了擦臉。
“原來你不勝酒力!我還以為你多能喝呢!”美由紀說。
劉簡之不敢答腔。
美由紀把毛巾掛回洗漱間,拉上臥室門,走了出去。
“你好,請接東京號話機……媽媽桑……我在中京……采訪……媽媽桑,您知道酒喝多了,怎麼才能儘快醒酒……不是我,是佐藤君……我知道了。”
劉簡之側耳聽著,原來是美由紀給她母親打電話,詢問加快醒酒的方法。劉簡之還注意到,美由紀跟她母親說到了自己的名字。
正想著,美由紀推門走了進來,把窗戶開到最大。然後走到劉簡之身邊,在床沿上坐下。
“佐藤君,你感覺好一些了嗎?要不要送你去醫院。”美由紀說。
“不用。我睡一下就好。”劉簡之說著,翻身坐了起來。
“你要乾什麼?”美由紀問。
“我睡外麵去。”劉簡之下了床,打了個踉蹌,美由紀連忙上前扶住。
“你就睡床上吧?”美由紀說。
“讓你睡沙發,我真的過意不去。”劉簡之說。
走到客廳,劉簡之順勢滾倒在沙發上,然後呼呼睡去。美由紀從櫃子裡翻出被子,搭在劉簡之身上,然後坐在桌前,寫起采訪稿來。
第二天清早,劉簡之聽見房間裡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他不敢起來接電話,繼續在沙發上裝睡。
美由紀果然從臥室裡走了出來,拿起了電話筒。
“喂!媽媽桑!……佐藤君還沒醒……是……是……”美由紀掛斷了電話。
不用進一步發展與美由紀的親密關係了,已經很“進一步”了,劉簡之心想。
“佐藤君,你好些了嗎?”美由紀走到劉簡之身邊問。
“好些了,就是感覺身上沒力氣。”劉簡之說。
“酒喝醉了就是這樣。”美由紀說。
劉簡之假裝費力地坐了起來。
“還想在中京看看嗎?”美由紀問。
“不知道中京除了名古屋飛機製作所,還有沒有彆的軍工生產廠?”
“應該還有吧?要不,我打電話問問平宮君?”美由紀說。
“算了,”劉簡之說,“問多了,高橋圭夫又會把我列為嫌疑人名單。”
“又會?你的意思是,你以前被高橋中佐懷疑過?”美由紀問。
“你不也被懷疑過嗎?”劉簡之說。
“是啊。高橋圭夫也懷疑過我。”美由紀說著,把寫好的稿子遞給劉簡之。
劉簡之接過稿子看了看。
“內容很單薄。也隻能這樣了。”劉簡之說。
劉簡之很想問問美由紀,為何要把自己喝醉的事情告訴她母親,話到嘴邊止住了。
回到東京,已經是晚上九點。
劉簡之把車開到美由紀家門口停下。
“要不要去我家裡坐坐?”美由紀邀請道。
“改天吧?再說,我怕影響你接收報文,漏掉大新聞。”劉簡之說。
“那麼,晚安,佐藤君!”
“晚安!”
美由紀有些不舍地推門下車,走回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