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到哪裡了?”
午夜,劉簡之醒過來,揉揉眼睛,問身旁開車的周滬森。
“距離中京,還有30多公裡。”周滬森說。
劉簡之朝前方看去,前方300米處,有一個設備簡陋的汽車加油站。加油站的落地廣告燈箱亮著,襯出“加油站”幾個大字。一盞亮著的路燈,照著一個簡陋的泵油棚。
“需要加油嗎?”劉簡之問。
“是啊。”周滬森說。
周滬森把車停在泵油棚邊,兩名坐在店裡歪著頭打盹的加油員,突然驚醒過來,慢慢走到泵油棚前。
“打擾了!”周滬森走下車說,“給車加點油!”
“加多少?”加油員說。
“你要這麼問我,我隻能對你說,把油箱加滿。”周滬森說。
“不行,先生!您最多隻能加20公升,夠你跑到中京。”加油員說。
周滬森看了看店內,轉頭對加油員小聲說:“如果你能把油加滿的話,我可以多給你鈔票。”
說著,周滬森將一張鈔票塞給加油員。
加油員朝店裡看看,收下鈔票揣入口袋,拖過油管,塞入卡車油箱,一聲不響地開始泵油。
“前麵的路好跑嗎?”周滬森問。
“跟你們來的這條路差不多。”加油員說。
“也是坑坑窪窪的?”周滬森問。
加油員點點頭。“20公裡以後,路況會好一些。”
劉簡之坐在車上,透過車窗,突然看見加油站的水泥柱上,貼著一張通緝令。通緝令上的照片,正是襲擊東京新兵訓練營的一男一女。
“懸賞100日元。”
劉簡之對著汽車後視鏡,看看自己的臉,再看看通緝令上的男子,不禁笑了一下。我劉簡之有這麼醜嗎?劉簡之心想。
“先生,你見過這一男一女?”加油員問。
“好像在哪裡見過。”劉簡之說,“我記不起來了。”
“獎100日元呢!”加油員說。
“這錢你最好彆賺。”周滬森說。
“我隻是隨便說說。”加油員說。
“現在軍車能加多少油?”劉簡之問。
“軍車,對他們沒有限製。”加油員說。
不一會兒,加油員將油管從油箱裡拿出,關上油箱蓋。周滬森將油錢遞給加油員。
“謝謝!”加油員說。
周滬森拉開車門,坐進車裡。
劉簡之轉頭朝車廂裡麵看了一眼。車廂內,程振奇和薑夔依在大米包上,呼呼大睡。
“走吧!”劉簡之說。
周滬森亮起車燈,駕車朝前駛去。
一路狂追孟詩鶴的劉簡之,做夢也想不到的是,孟詩鶴此時正在他後麵不到20公裡的位置,遭遇到兩個站崗士兵的盤查。
“身份符!”一個士兵走到美由紀麵前。
孟詩鶴知道,美由紀和吉武浩田的身份絕對不可以暴露。連忙推門下車,走到士兵麵前,遞上身份符。
“神前娟子?”士兵亮起手電,看了看身份符,又把手電光射在孟詩鶴的臉上。
吉武浩田突然走下車來。
“不得對太太無禮!”吉武浩田說。
“你想乾什麼?”士兵後退一步,拿槍對著吉武浩田。
孟詩鶴不再猶豫,身形一閃,突然對站在麵前的兩個士兵出手。
“噗通!”“噗通!”
兩個士兵幾乎是同時倒了下去。
就連吉武浩田也怔在當場!
孟詩鶴彎下腰,將一具屍體拖進旁邊的水溝。吉武浩田回過神來,把另一具屍體,拖進水溝。他留意看了一下,不知士兵傷在何處,也不見有鮮血流出!
孟詩鶴拉開車門,坐進車裡。
“吉武君,快!”美由紀叫道。
吉武浩田坐進車裡,開車向前疾駛。
“嚇著你們了吧?”孟詩鶴說,“我想你們肯定不願意出示身份符。”
“吉武君,你下車就是為了動手?”美由紀問。
“是的。讓這些士兵看到你們的身份符,肯定不是好事。沒想到佐藤太太武功驚世駭俗。”
“情急,迫不得已。”孟詩鶴說。
“佐藤太太,你告訴我,演講團的那幾位……”美由紀說。
“算是吧。”孟詩鶴打斷了美由紀話。她知道美由紀問的是什麼。“吉武君,你開快一點,他們發現屍體,一定會亡命追趕。”
“是。”吉武浩田說。
吉武浩田加快了行駛速度,行不多遠,突然看見有一輛卡車亮著車燈,迎麵開來。
吉武浩田開車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