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窩囊廢！你還有臉躲？”
杜青芸繼續咆哮！
孟勇縮在牆角，低著頭不敢吭聲，手指死死揪著衣角，指節泛白。
杜青芸幾步衝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指甲幾乎掐進他的肉裡。
“你那個好姐姐！還有你那個好外甥！他們是要逼死我們一家啊！”
孟勇嘴唇哆嗦著，半晌才擠出一句。
“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沒想到？”
杜青芸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刺耳。
“你除了說‘沒想到’，還會說什麼？我二哥現在被抓了，小福的腿傷沒錢治，你連個屁都不敢放！”
孟勇被罵得抬不起頭，心裡又憋屈又痛苦。
他何嘗不想幫忙？可他能怎麼辦？
陸琦現在家大業大，而且絲毫不念親情，根本不是他能惹的。
“媽，彆罵了。”
孟福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進來，臉色陰沉。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父親，眼中滿是失望。
“爸，你太讓我失望了。”
孟勇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小福，我……”
“你什麼你？”
孟福冷笑，“二舅被抓了，你連求情都不敢去？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孟勇被兒子的話刺得渾身發抖，眼眶發紅。
“我、我去求情有用嗎？陸琦現在根本不認我這個舅舅……”
“那你就這麼看著？”
孟福猛地提高聲音，眼中滿是怨恨。
“二舅是為了我的腿傷才去鬨事的！現在他進去了，這件事情你必須管！”
杜青芸也冷笑了一聲。
“孟勇，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嫁給你這麼個廢物！”
孟勇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聲音沙啞。
“你們以為我不難受嗎？可我能怎麼辦，陸琦現在是什麼身份？我拿什麼去求他？”
“廢物！”
杜青芸一巴掌扇在了孟勇的臉上。
“你給老娘滾！”
孟勇捂著臉，眼中滿是痛苦和絕望。
他看了一眼妻子和兒子，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踉踉蹌蹌地衝出了家門。
……
深夜，街頭。
孟勇漫無目的地走著，冷風吹得他渾身發抖。
他摸了摸口袋，隻有一塊錢，連住一晚招待所都不夠。
他蹲在路邊，抱著頭，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我……我到底該怎麼辦……”
他想起小時候，姐姐孟榮總是護著他，有什麼好吃的都留給他。可如今，他卻連求她幫忙的勇氣都沒有。
“姐……”
他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掙紮。
最終，他咬了咬牙，站起身，朝著陸家的方向走去。
……
翌日，早晨。
孟榮正在廚房準備早餐，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這麼早，會是誰？”
她擦了擦手，走到門口，打開門一看，頓時愣住了。
“小勇？”
門外，孟勇臉色蒼白，雙眼布滿血絲，衣服皺巴巴的，顯然是一夜沒睡。
他看到孟榮，嘴唇哆嗦了一下，聲音沙啞。
“姐……”
孟榮神色複雜，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側身讓開。
“進來吧。”
孟勇低著頭走進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手足無措地站在客廳裡。
孟榮給他倒了杯熱水。
“坐吧。”
孟勇接過水杯，雙手微微發抖，半晌才開口。
“姐，我……我是來求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