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個房間,已經吩咐人清掃妥當,您大可以安心住下。”
“我對住的地方不挑,能遮風擋雨便好。”
“話是如此,卻也斷不能輕慢了公子。”
葉匪四下打量了幾眼,確實如扈二娘所說,屋裡甚是乾淨,牆上掛著四個燭台,將屋裡照的亮堂堂。
他目光落在床上,不禁微微一愣,隻見床上僅有枕頭,卻不見被子。
不過他倒也不在意,對他來說,有沒有被子意義不大。
扈二娘順著葉匪的目光看去,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
“公子暫且稍等,被子稍後便會送來。”
“對了,二娘,方才忘記問了,你這裡可有紙筆?”
“文房四寶,當然有,你是要用嗎?我這便取來。”
不多時,扈二娘用銅盤捧著返回。
將紙緩緩鋪開。
“我幫你研磨。”
葉匪看了一眼,卻讚歎道:“湖筆、徽墨、宣紙、端硯,都是好東西。”
扈二娘臉色俏麗,對葉匪的誇讚很是喜歡。
“我自小便讀書識字,文房四寶自然也會挑剔一些。”
“好啦,可以用筆了。”扈二娘取過鎮紙,壓在紙上,便站在一旁,頗為好奇的盯著葉匪。
葉匪也不客氣,提筆,筆走龍蛇,龍飛鳳舞。
不一會便已經寫完。
他拿起來吹了吹,正要折起,卻被扈二娘攔下。
“可否讓我看一眼?”
“本來就是留給你們的。”葉匪笑著遞過去。
扈二娘接過來,低頭端詳良久,才悠悠歎道。
“落筆有力,字行工整,勾捺之間豪放不羈,於厚重中見灑脫隨性,想不到公子竟有如此一手好字。”
她抬起頭來,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葉匪,眼神中充滿驚訝欽佩,更多的竟然是歡喜。
“二娘過獎了,不過是幾行字而已。”
話雖如此,他卻暗自得意,想當初蘇星河見到他的字也是讚歎不已,此時他倒是由衷感謝自己沒見過麵的父親。
若不是他的悉心教導,可能現在的葉匪,隻會是個武夫。
二十年的習文,加上現代人的頭腦,還有這一年中學武的奇遇,才成就了現在的葉匪。
“這封信,你好生留著,以後若有什麼事情,可以按照信上所說,來天山找我。不過,希望不會有那一天,盼望你們平平安安。”
“嗯,我會好好留著的。”扈二娘鄭重的點點頭,珍而重之的收好。
“好了二娘,你也回去早點休息,沒什麼事情我便睡下了。”
扈二娘欠欠身,離去時帶上了房門。
葉匪推開窗戶,寒風撲麵而來,寒意徹骨,酒意頓時消散了幾分。
沒過多久,傳來敲門聲,幾個莊客提著一桶熱水走進來,另有兩個婢女捧著兩個銅盆,盆沿搭著手巾。
一個洗臉,一個洗腳。
眾人放下後,便關門離去。
那兩個婢女卻不離開,顯然是打算伺候葉匪洗漱。
葉匪的眼光,早已經高的離譜,擺手示意二人離去。
他站在窗前,望著外麵愣神許久,這才關上窗。
接著打上熱水,將毛巾打濕,擦了擦臉。
隨後脫掉鞋襪,坐在床沿,把腳放在銅盆中。
熱水包裹著雙腳,舒服又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