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的早上。
星宿堂主要人物——摘星子、天浪子、出塵子、北塘尋蹤、桑土公終於也回到了山上。
到了現在,隻有外放八處與身在光明頂的徐姐姐一行人沒有回來。
葉匪懶洋洋的坐在本該是符敏儀的座位上,符敏儀則坐在一旁,麵色俏潤,壺中茶水已去大半。
“看來徐姐姐是不回來了。”葉匪輕歎一聲。
“徐姐姐雖然沒回來,不過卻有信件傳來。”
“明教教主逐月同樣有信。”
符敏儀從袖中取出一疊信件,擺在桌上。
“這麼多?”葉匪不由得看了一眼。
“自然不少。”符敏儀一一數道,
“大理、西夏、光明頂徐姐姐與逐月,聚賢莊、曼陀山莊、一封沒有名字的,自秀樂洞而來,呐,還有一個扈家莊的。”
她頓了頓,起身道:“您自個慢慢瞧吧。”
“你乾什麼去?”
符敏儀輕歎道,“沒水了,我給茶壺添些水。”
“多衝一些,不然怎麼漱口。”
符敏儀一個踉蹌,頭也不回的快速離開。
每次來這裡,總是意猶未儘。
葉匪搖頭失笑,低頭拆閱信件。
西夏的信與其說是信,不如說是一份禮單。
因皇太妃李秋水與公主李清露、郡主王語嫣皆在山上,西夏特意送來大批牛羊與三人衣食用度之物,信上詳細列明了清單。
大理同樣如此,段正淳的四個女兒都在山上,臨近年關,自然表示了一番。
女子所用的衣物,金銀首飾、綾羅綢緞,應有儘有,甚至派了幾十名宮女過來,說是為服侍女兒。
不過老丈人段正淳在信最後還添了一句。
“因思念女兒,年後若有閒暇,可帶木婉清幾人下山,來大理一敘,以解相思之情。”
葉匪哪裡不知道老丈人這是什麼意思。
他嗤笑一聲:“老丈人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我把你四個女兒帶過去,你便有借口把四個丈母娘聚在一塊了吧,的確是以解相思之情,不過怕是思念情人的相思吧?”
這個時候還在惦記這個,對他提醒的當心高升泰卻隻字不提。
徐姐姐的信很短,就一句話“公子,我的衣服,再不穿便要舊了。”
逐月的也很絕:“葉掌門,徐姐姐說,她的衣服快舊了。”
葉匪啼笑皆非,你們倆都在光明頂,咋滴,明明一句話還得分成兩封信寫?
聚賢莊的信言辭恭敬。
“葉先生親啟,聽聞犬子已拜先生為師,我兄弟二人不勝感激,聊贈薄禮,以供年節所用。”
“犬子坦之已離家甚久,可否年後容小兒回家,以解念子之情。遊氏雙雄拜上。”
“也該讓遊坦之下山曆練曆練了,一直在山上閉門造車終究難成大器,年後便讓他下山。”
葉匪繼續看,一封信沒有名字。
他已經猜到,這是誰的來信。
信封拆開,便聞到一陣幽香,信紙右下角還印著一個勾人的唇印。
不用想,除了黎蘇,沒人敢這麼大膽。
“聽聞縹緲峰落雪繽紛,奴家這裡卻片雪未落。”
隻有這一句話,還有一個鮮紅的唇印,再無其他。
“這個狐狸精,相當會撩人。”
葉匪輕歎一聲,接著往下看。
曼陀山莊,師姐李青蘿的。
這封信可了不得。
將葉匪從頭到腳罵了個遍,罵完葉匪接著罵王語嫣,說這個女兒也不孝順,一走便無影無蹤,兩人沒一個好東西。
其言辭犀利,比起天山童姥有過之而不及。
這一瞬間,若說李青蘿是天山童姥的女兒,葉匪都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