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你來?”段延慶冷笑幾聲。“王夫人,等我料理了這幾人,段正淳便由你處置。”
李青蘿點頭,看了段正淳一眼。
段正淳麵帶哀求之色:“阿蘿,你有什麼怨恨衝我來便是,莫要傷了我兒。”
李青蘿聽著他的哀求,心中又是暢快又是心酸,忍不住彆過頭去,不忍心看他。
慕容複長身而起,提著寶劍走到段正淳麵前:“段正淳,今日請你們前來,便是要你下一道聖旨,讓位於延慶太子,你看如何?”
段正淳看著麵前的慕容複,忽然大笑道:“堂堂的慕容複,何時成了段家的狗了?”
慕容複卻不生氣,又是道:“隻問你允是不允?”
段正淳卻緩緩搖頭,語氣很堅定:“大理皇帝乃是皇兄,我隻是閒散王爺,說了不算。”
隻聽兩聲骨骼斷裂之聲。
段延慶鋼杖點下,段譽身子顫抖,口中哀嚎,兩塊膝蓋骨已然破碎。
“段正淳,你繼續說下去。”段正淳陰陰笑著,鋼杖已經指著段譽心口。
段正淳麵色慘然,心道:若是由段延慶當了皇帝,豈不是將大理數百萬百姓置於水深火熱之中。我段正淳雖然一生風流,這等大義上,卻斷然不是失了分寸。
然而一想到若是不答應,愛子段譽便要葬身於鋼杖之下。
若段譽死了,他也不會獨活。
想到此處,他抬頭看了李青蘿一眼,柔聲道:“阿蘿,能在臨死前見你一麵,我還是很開心。”
李青蘿心中大痛,忍不住站起身來,卻感覺四肢酸軟,再度軟軟的坐回去。
“當啷”!
兩聲脆響,段延慶鋼杖掉落,撲倒在地。
抬眼看去,隻見葉二娘也跌坐在椅上,不由得心中大駭,竟然是悲酥清風。
段正淳一行人本就被點了重穴,此時中毒與否,本就無法起身。
公冶乾與鄧百川二人同樣中毒倒地。
唯有慕容複麵色如常。
“原來是你下毒.....”
慕容複微笑道:“延慶太子不必心慌,這悲酥清風被在下改良過,隻是內力消失,並無其他副作用!”
言罷,他長劍一抖,點在段正淳喉嚨上,冷聲道:“我再問你一句,皇位,你讓是不讓?”
段正淳麵色如常,微笑道:“把皇位讓給段延慶,你再借機取而代之,將大理改為慕容氏?慕容複,你端的小瞧我了!”
“外甥!莫要傷了他,我要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肉來,方能泄我心頭之恨!”
“舅母且莫著急!”
慕容複被段正淳揭穿心思,也不反駁,長劍閃爍,劍光一轉,劍尖抵在阮星竹心口上。
他笑道:“據說段王爺一生風流,與之糾纏不清的女子無數,卻不知心愛的女子死在麵前是什麼感覺?”
段正淳心頭猛的一跳。
阮星竹麵有懼色,怔怔的瞧向段正淳,低聲喃道:“段郎.......”
段正淳心中觸動,卻不敢看阮星竹楚楚的眼神。
李青蘿叫道:“外甥.......彆亂來......”
話音未落,慕容複手中長劍一送,阮星竹一聲痛呼,俯倒在地。
段正淳咬緊牙關,麵色猙獰,閉目不語。
李青蘿腦海中轟的一聲巨響,隻覺一個聲音在腦海中盤旋:慕容複殺了他心愛的女人,你這輩子,是無法與他在一起啦!
慕容複手中長劍滴血,再度走到甘寶寶麵前,歎氣道:“看來江湖傳言果然做不得真,鎮南王的癡情,不過如此!”
甘寶寶看著麵前的長劍,麵色慘白卻神色黯然道:“我是萬劫穀鐘萬仇的妻子,你拿我來要挾他,卻是找錯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