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姐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細細道來,聲音輕柔卻字字清晰。
從李正清欲前往縹緲峰接手逍遙派,到黎蘇不惜以身下蠱為他治傷解毒,事無巨細,娓娓道來。
“徐姐姐,我欠你們的....”葉匪嗓音沙啞,
徐姐姐搖搖頭,眉宇間浮現著溫柔:“公子不許你這樣說,我是心甘情願做這些,沒有人逼迫。請您以後也不要說感謝的話,我不想聽。”
葉匪怔了怔,忽而朗聲一笑:“好!那便不說!”
他猛地起身,卻覺足下虛浮,這才發覺,丹田內空空如也。
原本熟悉的真氣流轉之感,如今卻杳無蹤跡。
“公子.....”
徐姐姐見他神色,心中已經明白了幾分。有心想要安慰,卻覺千言萬語都堵在喉間。
“無非是真氣消失而已,大不了從頭來過。”
葉匪卻舒展眉頭,“李正清能用三十年的時間恢複,我才二十歲,最不缺的便是時間。”
徐姐姐重重點頭,眼睛紅潤:“嗯,哪怕您以後無法習武,也永遠是我心裡的公子,嘻嘻。”
她有心上前攙扶,卻被葉匪輕輕擋開。
“我還沒到那個時候呢,等老了你再扶不遲。走吧,咱們去看看黎蘇。”
逐月正坐在黎蘇床前,麵帶憂慮之色,最終化為深深的歎息。
“吱呀!”
房門推開。
回首望去,那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
逐月倏地驚喜起身來,顫聲道:“你醒啦!”
忽的想起前幾天做的事情,不由得俏臉通紅,一時間呐呐不語。
“我醒了,來看看她。”
葉匪點了點頭,走到床邊,看了一眼昏迷中的黎蘇。
黎蘇靜靜的躺著,麵色慘白,身形消瘦,再無當初那個風姿妖嬈的酥骨夫人的神姿。
葉匪眼睛一紅,酸澀直衝眼眶,胸口一陣止不住的揪心之痛。
若是沒有她,葉匪早已經魂飛天外,哪裡還會有醒來的機會。
“蘇姐姐......”
葉匪小心翼翼地握住她冰涼的手,低聲呼喚道。
黎蘇睫毛輕顫,勉強睜開眼睛,看到是葉匪中,眸中露出驚喜的神采,又立刻黯淡下來。
“公子。”徐姐姐自懷中取出一物。
“這是黎蘇讓我轉交給你的東西,她說怕撐不到你醒來的那天,便由我給你。”
葉匪接過,正是象征著逍遙派掌門身份的七寶指環,一道清晰的裂痕,蔓延在指環上。
他長歎一聲,五指收攏,死死握住,喉結上下滾動。
“哢嚓!”
忽聽一聲脆響。
本就破碎的七寶指環承受不住力道,在他掌中斷為兩截。
“公子!這.....這.....”徐姐姐驚呼。
葉匪淡然笑了笑:“無非一個指環而已,若沒有此物,難道你們便不認我這個掌門了麼。”
“當然不會,不管有沒有,你永遠都是逍遙派掌門,都是徐瑾瑜心裡的公子。”
“那不就得了。”
葉匪低頭打量著指環,心裡仍有些失落,當初師父將此物交到自己手中,想不到如今卻被自己損壞。
“嗯?”
他突然目光一凝,死死盯著指環。
“徐姐姐,去取一根針來。”
“知道啦!現在就去。”徐姐姐雖不明就裡,卻毫不遲疑的轉身。
“我這裡有。”
逐月擺擺手,起身自衣櫥中取來針線。
葉匪接過針,小心翼翼的自指環縫隙中取出一物。
此物甚是細小,如同一件袖珍版的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