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前,就在呂布星夜疾馳前往陽城時,一件影響未來時勢的順應天命之舉同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且說回那日,驍騎校尉曹孟德趁司徒王允六十大壽的時機拜賀,卻因在宴上狂妄放肆,借助酒意嘲諷群臣,被怒不可遏地司徒大人當庭逐出。
後續所發生的事情正如曆史上那般,王允與曹操當著眾人的麵兒成功唱了一出雙簧,瞞過了多方耳目,私下與曹操建立了聯係。
並將祖傳的七星寶刀也一並贈予。
洛陽,相府重地。
“相國大人今日午後靜休,切勿讓任何一人前往打擾,否則擾了相國安逸,爾等性命難保!”
張繡身著明亮甲胄,滿臉英武之氣,掐腰扶劍,頤指氣使的模樣甚是倨傲,吩咐起手下侍衛顯得尤為盛氣淩人。
身為如今西涼大將張濟的侄兒,又是董卓的近侍統領且武藝超群,他的底氣與桀驁在營中從不遮掩。
“諾!”
就在飛熊親兵允諾之時,又有下人慌忙來報。
“稟將軍!驍騎校尉大人前來拜訪相國!”
“哦?曹操?今日朝會便不曾見他,為何直到午後才來?”
張繡不禁眯起眸子,輕輕轉動著眼珠,當即道:“請他進來!”
在張繡的心中,對於曹操這個人說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厭惡,甚至對其還有幾分忌憚。
因為他總覺得看不透曹操這個人,而且平日裡無論是工作還是混跡於西涼派係與董卓身前,這個人都表現的如此遊刃有餘。
且很容易就贏得了董卓的青睞,比起自己這個侍衛統領更加得寵。
不多時,在近衛的帶領下,一名精乾男子緊隨而來。
張繡見狀卻是向前兩步,扶著腰間將劍笑道:“曹大人今日早朝未到,卻在午後靜休之時拜訪相國,可不太好啊。”
“近日偶感風寒,身體不適,朝會之前便已經與相國稟告過,午後再來。”曹操倒是底氣十足,語氣亦是不卑不亢,平靜的麵容讓人無法勘破他的內心。
若眼前擔任董卓護衛統領的依舊是呂布,或許曹操還有上前賠著笑寒暄幾分的想法。
可張繡在其心中,分量卻是不足。
“哦……”張繡捏著下巴沉吟片刻,揮手道:“那請曹大人自便吧。”
曹操微微拱手也不再多言,隻是腳下卻在踏入相府前稍稍停頓一瞬,最終還是義無反顧的跨進似張這血盆大口的府邸!
見曹操身影漸行漸遠,張繡眉頭緊鎖,想了想還是跟隨而去。
對於攔下曹操,他是沒有這個想法的。
一來是曹操確實深受董卓信任,除了各路西涼統帥,在這帝都與廟堂之上,除了胞弟董旻與謀主李儒,名士蔡邕,就屬他曹孟德了。
二來則是董卓曾經親自吩咐過,若是孟德來訪,任何人都不能攔阻。
由此可見董卓對於曹操究竟有多麼的喜愛與信任。
“這天有點熱啊……”
曹操進入相府,卻破天荒的沒有看到過多下人與行進的侍衛,不禁暗自竊喜,又適逢汗水自臉頰滑落,這才輕聲自語。
可事實上,這天氣非但不曾炎熱,反倒是冷風如割人的刀子,恐怕在此間,也隻有心中有鬼的曹操會感到汗流浹背。
“哦?孟德?”
冷不丁的輕喚讓曹操猛然回神,朝正前方打量幾眼,連忙道:“原來是李儒兄!”
李儒掐著兩撇胡須,盯了眼曹操,旋即露出了然的神色,笑道:“孟德是來拜訪相國的?那便快去吧,若是再等上一陣待相國熟睡,可是要乾等許久。”
“那我便先去尋相國,待去時再與儒兄寒暄!”曹操麵露“感激”之意,抱拳離去。
李儒擺手表示不甚在意,董卓之所以提拔曹操,其實也有自己的勸解,要培養重用士宦後人與名士,收歸人心。
府後庭院。
時不時有濃重的喘息之聲,靡靡之音傳出,女子肆意承歡,悠揚婉轉的高昂嬉笑更是不堪入耳。
“咱家……該歇息了,爾等心肝兒,退下吧。”
待身著暴露衣裳,酥胸半敞的鶯鶯燕燕紛紛離去,才隱約能聽到一聲輕微且不甘的歎息。
再觀如今這位大漢的相國,天下的屠夫劊子手,改換天地的時代先鋒董卓,早已沒了數月前的威武雄壯。
如果說初臨洛陽的董卓是一名老而尚勇,惡貫霸氣,有著梟雄本色的西涼之主。
那如今的他,僅僅隻能算是焉有幾分力氣尚在的肥胖老人,雖仍是凶神惡煞,淫威令人膽寒,也不過是徒有其表了。
穢亂後宮數月間,三千佳麗俯首榻上,董卓度過了一生中最快樂無憂放縱的時刻,卻已經失去了當年打遍西涼無敵手的氣概與威勢。
或許有朝一日董卓會自豪不已,抬手指著天,大笑一聲:“皇帝的女人咱家全都玩了一遍!”
可那又如何呢?
暮年化身色中惡鬼的董卓,最遺憾的恐怕就是沒能睡到靈思何皇後,那個曾經豔冠天下的毒蠍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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