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月前,西涼大營。
“你就是徐晃?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找到本將軍的頭上,難道你不知,為了給胡軫報仇,你可是被列入了相國必殺名單中!”
此時的牛輔剛遭遇失敗,麵對呂布的再一次折戟,導致其心緒百般不寧,整日在營中借酒消愁。
不是他不想找點其他的樂子,譬如那張濟新納之妻鄒氏,早就被其盯上。
可惜因董媛驚怒之餘,不顧一切的發簪斷根之舉,導致其無法再行人道之事,隻能就此作罷。
為了掩蓋自己不行以及不忠的事實,就連其偷偷豢養在郊外的幾位美嬌娘,都被親自斬殺。
牛輔胡子拉碴的大臉酡紅不堪,醉的已是七七八八,他抽出西涼戰刀,虛浮的腳步晃悠悠走到大漢跟前,甚至用刀背拍了拍那漢子的臉頰。
“哼!信不信本將軍現在砍下你這顆大好頭顱獻於相國!這樣也總算不失為一樁功勞,嶽父大人對本將軍更會另眼相看!”牛輔一手提著酒壇汩汩下肚,另一手已將刀架在了徐晃的脖子上。
徐晃卻臨危不亂,目光中透露著憐憫之意,旋即嗓門生硬道:“吾可以替你殺一人!”
“嗯?”
牛輔聽聞頓時一愣,接著哈哈大笑起來,癲狂道:“本將軍是何許人也!飛熊軍統帥!西涼實權大將!麾下兵馬何止十萬!殺掉區區一個人,還需要用得著你這個反賊幫忙動手?!”
徐晃一臉正色,道:“這個人,你還真殺不掉!”
“誰?!”
“奮武將軍,溫侯呂布!”
“大膽!呂布乃本將軍手足兄弟!是我西涼大將!並州軍最高統帥!你竟敢當本將軍的麵,口吐狂言!”牛輔心中激動難當,幾乎快要窒息,可口中卻大義凜然,麵目猙獰的恨不得剮了徐晃。
快說!你快主動說!
說說怎麼殺呂布!
快說啊!
牛輔內心狂喜,望著皺眉不語的徐晃,快要急得發瘋。
“此獠當真窩囊,既想當婊子還想立牌坊,吾已將來意道明,卻依舊裝瘋賣傻,半點魄力都沒有,麵上激烈的恨不得殺吾,卻遲遲不敢動手。”徐晃心下不屑,隻覺真是來錯了地方。
那位先生說到底還是不靠譜。
原來,自打呂布一戟刺死楊奉,活捉郭太之後,白波軍便在韓暹的帶領下退回並州,打算再與南匈奴聯合進行劫掠,打下一座根基之地。
可徐晃卻不屑與之為伍,原本加入白波匪軍,全賴報楊奉知遇之恩。
既楊奉已死,白波軍又沒有報仇的打算,他便索性脫離出去,孤身一人重返洛陽。
他心中也明白,自己一斧將胡軫劈成兩半,定然是被通緝至死,所以一直沒敢出現在城中,隻在周遭溜達,尋找機會。
直到前幾日,有一中年文士不知如何抓到自己的行跡找上門來,並且說了許多關於牛輔呂布的秘事。
通曉前因後果之後,又有那位先生給的西涼令牌,這才決心步入西涼大營,求見牛輔。
“牛輔!吾不好與人彎彎繞繞,便有話直說了,此次前來隻為與你合作,原因僅僅是為了斬殺呂布,以報舊主之仇,還恩於幽冥!待殺死呂布之後,吾自會退去,永遠不再出現!”
“你若有意,我們便聊下去,若無意,且放吾走,吾再靜待時機,另尋他法!”
徐晃揚起脖頸,睥睨的目光中透露著不屑。
若非為了事成,哪怕打死他,也不會願意與這等庸人為伍。
見徐晃如此決絕,牛輔的酒意醒了七分,警惕的詢問道:“你一介外人,如何獲悉我與呂布那廝的仇怨?”
“吾已答應先生,絕不透露其信息!你隻需明白,天底下想讓呂布死的人,不止你一個!”
“嗯……?”牛輔收回戰刀,背著手在帳中踱步,簡單的半刻鐘如同過去了一年那麼長久。
我牛輔負氣何其多,忍辱負重就是為了繼承西涼基業!
隻要能夠讓呂布死,待董卓老賊西去之後,便無人再能與我爭鋒!
區區一個董旻,也動不得本將軍在西涼軍中紮下多年的根基!
本將軍乃世之英傑,一切本該是水到渠成,誰曾想中途殺出一個呂奉先來!
既生我牛輔,何生你呂布!
匹夫呂布,於公於私,我必殺你!
“公明將軍,請上座!先受輔一拜!”牛輔如同麵對老友般,親切的拉著徐晃的手臂,待其坐下後,作勢欲拜。
徐晃卻及時出手鉗住虛情假意的牛輔,冷聲道:“吾一介亡命之徒,海角之民,不值將軍一拜!待誅殺呂布之後,便與將軍再無瓜葛!”
“好好好!那本將軍就許諾你,誅殺呂布後,贈你萬金!這營中一切任你挑選!”
“不需要!”
“呃……”牛輔一時吃癟,心底冷哼,暗想著這廝不識好歹,待殺了呂布之後,連這廝一起宰了!
牛輔心中雖然氣惱,可麵兒上仍舊笑嗬嗬的替其斟酒,落座後才搓了搓手問道:“公明既然找上門來,想必胸中已有韜略,敢問如何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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