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一刻鐘前。
南大營。
“眭固,此前本太守的話,一定要牢記於心!”張楊捏著眉心,心中無比激蕩。
“諾!”一名長著絡腮胡的將領拱手答道。
距離寅時,馬上就要到了。
張楊仍有疑問,就算有自己為呂布策應,可這二十萬大軍,真的就攔不住他們?
恐怕自己這個兄弟,應當還有其他手段。
畢竟自己的上黨之兵,隻有兩萬多人,乍看去,對整個局勢發揮的作用不是太大。
他已經決定幫這個忙,可仍是捏了一把汗。
這種行為無異於在火上起舞,一個弄不好,他張楊可就是裡外不是人。
“主公,末將還是想再確認一遍,真要如此嗎?”眭固欲言又止,硬著頭皮說道。
在幾十萬大軍中渾水摸魚,雖說不是反水,可也差不了多少。
有點太刺激了。
“嗯!呂布是我的兄弟,沒有他就沒有我!本太守曾經發過誓,無論如何,永生都不會與他刀兵相向,若有違此誓,天誅地滅!”
“當年,他拉了我一把,讓我在並州站住了腳,成了舉足輕重的人物。”
“今日,兄弟有需,就算是拚著事情敗露,亦要為之!”張楊愈發堅定,既然決定要做,就不能繼續瞻前顧後了。
哪怕最差,自己在這個圈子裡混不下去了,以後求兄弟救濟,他呂布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張楊雖說‘貴’為‘諸侯’,但實則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出身低微,沒有背景扶持,與這些世家子弟是玩不到一起去的。
最終隻有被吞並。
若說想著與袁氏、宗親等巨物爭霸,他自認沒有這個實力與能耐。
所以,對於有著相近境遇的呂布,他總是能產生共鳴。
說到底,自己這類人抱團取火,比跟著世家屁股後麵吃口水更加現實。
“主公,您剛說是呂布將軍要來?”眭固臉上露出驚喜之意,之前張楊隻說讓自己率眾配合汜水關守軍突圍,並沒有提及呂布。
現在,他才聽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您倒是早說啊!呂布將軍既然來了,那這票肯定得把它給乾咯!您就是讓末將現在揮刀去砍王匡,末將都絕不手抖!”眭固憨笑道。
張楊一愣,趕忙訓斥道:“胡說!砍王匡倒是不必!這樣一來,咱們也得跟西涼軍一起突圍了!”
“記清楚,待會兒視情況而定,隻要西涼軍出關,你立刻率領部眾迎上去,佯攻!攔的要明顯,叫的要慘,彆上真家夥就行!”
“如此一來,南營空蕩,隻剩下王匡的一支軍,西涼軍這要是再突不出去,那就真是飯桶了!”
“餘下的兵馬,本太守親自帶著,待時而動!”
正這時,遠處中軍所處之地,忽然一片混亂,慘叫聲不斷,奔騰聲如雷。
張楊趕忙探出帳外,隻見無數火馬撞進了中軍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