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迢迢的繼母也不好相處,但繼母慣常喜歡裝樣子,隻會私底下行事惡心她,說話綿裡藏針的,但從不會這樣大小聲。
“我今日確實衝動了,隻想著表妹的名聲毀了,對我就造不成威脅。
可這會兒仔細想來,萬一因為蓉表妹名聲爛了,無人求娶,最後會不會直接賴上侯府,婆母直接把表妹許給咱們世子爺做個妾?”
杜鵑想想都替自家姑娘擔心,實在是那表姑娘長著一張勾人的臉,哪怕是名聲壞了,男人看著那張臉,也會一邊厭惡一邊寵愛不斷的。
原迢迢原本要回覓香園的步子,立馬轉道青蕪院。
她此刻也顧不得什麼新婚不新婚的了,反正大喜那日,花思蓉還出來參加宴席的,真要忌諱什麼的,也來不及了。
花思蓉在青蕪院見到這位表嫂子,心下十分震驚,實在是不知道這位素無交集的新嫂子,為何對她這樣關照。
倘若自己是七姑娘那樣的角色,得了親嫂嫂的另眼相待,她還能坦然對之。
可事實上,連沈氏都對她愛搭不理的,這位新表嫂實在不該把過多的精力,放在她這個注定回報很少的邊緣人身上。
原迢迢見到花思蓉的第一眼,才發現杜鵑確實沒有騙她。
果然是個美人,她要是個男人,也有把人帶回去做妾的衝動。
兩人互相問安道好之後,原迢迢說起了她此行的目的,“……外頭都傳遍了,說是我與你表哥成婚那日,府裡發生了好幾件大事……
外人不明真相,竟把緣由扣在了表妹你的頭上。
表妹一介孤女,好不容易在侯府有個安身之所,外麵那些嚼舌根子的,不能與表妹感同身受就算了,竟還要火上添油,實在可恨。
隻可惜我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婦道人家,要不然定要找那些刁民好好理論一番,好為表妹證一證清白的。”
花思蓉錯愕,這兩日她窩在青蕪院哪裡都沒去。
她原以為侯府為了自家名聲,定然不會放任喜宴那日的事情在外頭到處瘋傳的。
更何況,那日的事情細究下來,同她又有什麼關係,誰知道,最後這把火還是燒到了她的身上。
她心中懷疑,這事兒八成是金遙遙他們傳出去的,為的就是壞了她的名聲。
有她這個茶餘飯後的八卦,金遙遙與曾珂的事情,也就沒什麼人會揪著不放了。
花思蓉心裡千頭萬緒,可麵對原迢迢,她還得打起精神應對,“多謝表嫂為我打抱不平,隻是因著我的事,影響了侯府聲譽,我這心裡實在難安。”
原迢迢立即安撫道,“表妹休要操心,外頭的事自有婆母周旋,你切莫受了外頭那些子虛烏有的影響。”
說完,看花思蓉點頭,她又閒談似的感歎了一句,“婆母昨日還跟我說,正在給表妹看夫家,也不知道會不會受影響。
隻盼他們都擦亮眼睛,能看到咱們蓉表妹身上的好處,彆被外頭那些流言誤導了才好。
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真有哪家因著這事,就看不上表妹了,我倒覺得也是好事,這樣的人家關鍵時候擔不了事,咱們不嫁也罷。”
花思蓉勉強應付,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經此一事,我的婚事怕是更加艱難了。哎,隻能勞姨母多為我費心了。”
看花思蓉還是一副要嫁出去的意思,原迢迢忍不住保證,“隻要表妹真想嫁人,就算婆母那裡沒找到合適的人家,表嫂我也會為你留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