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侯爺聽著下人來報,夫人和七小姐有要事相商,忍不住皺起了高高的眉頭。
他沉吟片刻,還未說話。
賀知璋便先一步說道,“想必母親與妹妹定是有急事,否則她們不會特意前來。”
陛下遇刺,雖然受傷的是蔣家旁支出來的近衛,但茲事體大。
沈氏在明知父子倆不得空閒的時候,卻要見上一見,那定然不隻會是尋常內宅小事。
賀侯爺聯想到賀知珠能夠預知一事,便朝著賀知璋點點頭。
賀知璋便去門口親迎了母親和妹妹進屋。
賀侯爺呷了一口茶水,這才看向沈氏,“何事?”
沈氏瞥了一眼不爭氣的賀知珠,隻得將二皇子要納賀知珠做側妃一事,向賀侯爺和賀知璋說了。
賀侯爺把茶杯重重的扣在桌上,“簡直胡鬨!”
他怒視賀知珠,“你一個女兒家,怎的如此不知廉恥?二皇子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
“你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去他麵前賣弄什麼?”
賀侯爺當真是恨鐵不成鋼,明明他有機會當上未來國丈的,偏親女兒不爭氣,隻能當個嬪妃。
他的國丈夢,自然也就化作泡影了。
賀知珠自知理虧,想要求助母親和哥哥,奈何這二人這回也覺得她太過於任性,不願輕易搭理。
賀知珠無意識的咬咬唇瓣,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父親何不看長遠些……”
賀侯爺截斷賀知珠的話,“我就是看得長遠,才愈發覺得你蠢。”
“虧得我還以為你得了什麼了不得的大機緣!可見蠢人便是有了大機緣,也不見得能逆天改命!”
賀知珠就聽不得賀侯爺這般貶低她了,“爹!”
好歹她將來也是有大前程的人,她爹怎可如此說她!
再說,在賀知珠心底,她自己才是那個頂頂幸運、頂頂聰明的。
包括他父母兄長,以及花思蓉在內,他們一個個都以為從她口中窺探了了不得的未來大事。
但他們哪裡知曉,她說的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才是她的高明之處呢,把一群自以為是的聰明人耍得團團轉。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勸爹娘兄長放下成見,也好叫她能夠風風光光的嫁進二皇子府,開啟她的富貴榮華路。
她梳理了一下思路,“爹,娘,哥哥,如今形勢與我夢中有了些許出入。比如這陛下遇刺一事,我那夢裡就沒聽說過。”
“且二皇子妃肚子裡這胎,至今也沒聽說有何不妥。萬一叫她順利生下嫡子,便是過上兩年,她當真一屍兩命了。
可這個孩子卻占著原配嫡長的名頭,天然便高了所有的孩子一大截,這叫我如何能夠不著急?”
賀侯爺的關注點放在賀知珠前頭那句,他一臉震驚,“當真沒有這遇刺一事?”
先前他便提點賀知璋,便是得見天機,也不能儘信。
畢竟這個世界,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變化。
也許就因為賀知珠的先知夢,她做了那麼一點點的變動,便引起了後續翻天覆地的變化,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