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思蓉雖麵露疑惑，但仍舊篤定點頭，“正是。”
皇帝的眼神再一次落在了蔣懷霽身上。
而蔣懷霽從始至終，臉上的表情都恰到好處。好似在他心中，這玉佩便僅僅是塊玉佩而已。
陛下什麼好東西沒見過，怎的會對一塊普通的玉佩如此……嗯，好奇？
蔣母雖也怪這位貴人的反常，但她一眼就認出了兒媳婦腰間那塊玉佩，是蔣懷霽的平安佩。
也跟著附和道，“這玉佩我兒打小便戴在身上，錯不了。”
皇帝側頭看了一眼蔣母，視線又再一次投注在了蔣懷霽的身上，這會兒他的目光中有審視、有疑惑、有不解、有迷茫、還有猜忌。
沉默半晌後，他側頭一臉嚴肅的同蔣母確認道：“這玉佩當真是蔣家哥兒從小便貼身佩戴的？
會不會是記錯了，莫不是從哪裡撿來的，或者是哪位貴人隨手贈予的？”
蔣母這回卻麵露不讚同了，“這玉佩可是我家夫君在世時，專程為孩子求來的。雖不值幾個錢，但這玉佩當初確確實實是護了霽哥兒平安的。”
怎麼在這位貴人眼裡，她家霽哥兒就不配戴個不值錢的玉什麼的了？
她繼續辯解道：“我記得那是在霽哥兒快一歲的時候，他那回病得格外厲害，我都險些以為孩子救不回來了。”
“我一著急便腦子發昏，那大半月我都是過得渾渾噩噩的，滿腦子都是這孩子救不活了的念頭。
孩兒他爹不死心，就著孩子那一口氣，硬是抱著他去城外的白雲寺拜了一回菩薩，這玉佩便是那次一同帶回來的。
孩兒他爹說，這玉佩還在佛前開過光的呢。
也是從那以後，霽哥兒的身子便一日比一日的好。
說起來，我也不知是這玉佩的功勞，還是城外那白雲寺當真靈驗。”
蔣母的話一出，在場的幾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皇帝瞧了一眼王公公，他覺得這其中恐有貓膩。
至於蔣懷霽，早年自從知曉了身世之後，便旁敲側擊的從蔣母口裡探過當年的來龍去脈。
雖不能做到完全還原，但當年的事，他到底也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而花思蓉，還是頭一次知曉，她家夫君是如何從裴懷霽變成蔣懷霽的，但麵上卻絲毫不顯。
猶記得以前蔣懷霽贈她玉佩的時候，她哪裡敢戴這來路不明的登徒子送的東西？
直接丟棄，自然也是不能夠的。
那便隻能壓箱底兒了。
後來還是與蔣懷霽成婚之後，言嬤嬤有一回幫著收拾東西，看見了這玉佩，用她的眼光來看，隻說這東西大有來頭，怕是宮裡頭流出來的。
鑒於蔣府本就出過一個皇後，花思蓉的嫁妝蔣老爺也幫著置辦了許多，蔣懷霽當時又在二皇子身邊當差，家裡有一兩件宮中之物，也不足為奇。
言嬤嬤便也沒有多想，便是當時的花思蓉自個兒，也是沒有多想的。
可後來花思蓉開始疑心起蔣懷霽的身世，她便再一次想起了言嬤嬤所說的這塊有來頭的玉佩。
今日皇帝要來蔣家微服私訪，正好是一個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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