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我……叫你弟弟,是不是有點高攀了?這哪是沒上過學的人說出來的話呀,就算我上了四年的大學,也沒有……這般的見識呀?你說的那些相關的孕婦、胎兒生產知識,不會是騙我的吧?”聽李陽這番見識之後,足足有四、五分鐘,柳菁這才反應過來,對著電話說道。
“切,柳師姐,之前弟弟我不是說過了嗎,雖然沒上過學,但見識並不差,尤其是醫學專業方麵,不會比那些上過大學的差……不但不差,還要高出很多很多……”聽柳菁這樣說,李陽得意般的得瑟著說道。
“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柳菁不屑道。
“你不相信?好,那弟弟我就給你爆點猛料……聽好了,柳師姐,如果我告訴你,醫大給我二百萬安家費,享受特殊人才待遇引進政策,你不會吃驚得大喊大叫吧?”
“行了,我的弟弟,還二百萬……一分錢不給,能把你招進去我都不相信……”聽李陽這樣說,柳菁當然不相信了,想都沒想的說道。
“柳師姐,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但……這是真的,下午我就回會館,跟姑姑辭職,而且……不止是醫大要我,如果我願意,也可以去省城的中醫學院,當然也是這樣的條件了。
現在知道……為什麼給你打電話了吧,不瞞你說,這個消息,讓我昨天晚上幾乎都沒合眼,現在還興奮著呢……在龍城,除了楊秀姐姐和姑姑之外,就是你了,所以,才想在第一時間告訴你……”李陽也不知道為什麼,說到這兒的時候,原本興奮的情緒,竟然瞬間有些哽咽了起來。
“弟……弟弟,你可彆嚇唬姐姐呀,你知道,我可是有四個月身孕的人呀,經受不起這樣……這樣的玩笑……你說的是……是真的?”顯然,李陽的哽咽,還有凝重的語氣,讓柳菁感覺到了什麼,此時她也有點口齒不清了,對著電話說道。
“姐……我……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站起來了,不再被人瞧不起了,不再是一個……一個如孤兒那樣小心翼翼……還被人罵小乞丐……姐,我真的很高興……”李陽說到最後,還是沒能忍住那肆無忌憚眼淚,大聲的哭了起來。
好在此時,楊秀已經進入到夢鄉,而且彆墅的房間,都是加了隔音的裝修,否則,他這般肆無忌憚的一哭,肯定會把姐姐吵醒的。
柳菁手裡握著電話,聽著李陽從話筒裡傳過來的哭聲,足足有六、七分鐘,突然的反應過來,瞬間用另外一隻小手,一捂自己的小嘴兒,眼淚“嘩”的一聲,就流了下來。
“弟弟,你……你真的……做到了,姐姐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孩子,知道你這麼多年的罪不會白遭的……姐姐為你高興……嗚嗚……”說到最後,柳菁原本捂著的小嘴兒,也捂不住了,和李陽一樣,哭了起來。
雖然說兩個人並不是什麼親姐弟,更沒有血緣關係,但柳菁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會館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特彆的親切。尤其是知道李陽悲慘的童年和少年,那種親切,很快就變成了親情——因為從某種角度講,兩個人的境遇,幾乎是一樣的。都是從農村走出來的,雖然柳菁的父母沒有拋棄她,但生存同樣的艱難,為了給父親看病,不得不把自己賣了。
此時一聽李陽終於擺脫了困境……不止是擺脫了困境,簡直是鯉魚跳龍門,一步登天了……在聯想到自己……高興得怎麼可能不流眼淚呢?其實,她這一哭,既是為李陽高興,也是為自己有一個不一樣的生活而高興。
“姐,咱不哭了,是高興的事兒,不哭了……我就是想在第一時間告訴你……下午我就去會館和姑姑說,相信她也會替我高興的。”李陽讓情緒穩定下來後,擦了把臉上的眼淚說道。
“姐……是……為你高興,也為姐姐高興……說起來,你還是弟弟的福星呢……自從認識了你,姐姐的好事兒也是連連不斷。
我知道,和他的關係擺不到明麵兒上,他給我安排這一切,包括將來的這份工作,是安撫我……但姐要說的是,就咱們這樣的家庭,無權無勢無背景,還沒有錢……所以,就算是擺不上明麵兒,也是一種……一種可望不可及的生活呀。
所在,我知足了,不會有其它想法的,更不會提出其它的要求,這樣很好了。”柳菁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
因為沒有這樣的經曆,李陽對柳菁的這些話,沒有太深的理解。但樸素的想法是,隻要能讓自己和家裡人的生活更好,為什麼不接受呢?
就在李陽陷入沉思的時候,柳菁的話,又從手機裡傳了過來:
“你說下午要回會館?幾點回去?”
聽她這樣問,李陽看了一下時間:
“原本我想睡一會的,不過,根本就睡不著,我想現在就過去。”李陽說道,還有十來分鐘就到十一點了,李陽乾脆也不睡了,說道。
“好,那我也陪你過去,現在就去請假。”柳菁說完,和李陽約好在會館見麵,這才放下電話。
李陽從床上起來,衝了一個淋浴,想了想,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姐姐給自己準備的米色休閒裝上衣,一件深色休閒褲……從裡到外,全都換上新的——雖然感覺有些不自然,覺得沒有原來那身隨意一點兒,但姐姐說的沒錯,以後身份不同了,不能總是穿成那麼老氣。
穿好衣服,悄無聲息的推開門,看看隔壁的臥室還關著呢,李陽也沒有打攪,來到一樓。
剛要穿上原來的那雙鞋,就聽得從二樓傳來姐姐楊秀的聲音:
“鞋櫃裡有給你準備的新鞋,休閒裝……就穿那雙乳白色的軟底羊皮鞋吧。”
“姐,你醒了?才十一點呀。”李陽回頭看著站在二樓樓梯口的楊秀說道。
“差不多了,中午單位有點事兒,你等一下,我去衝個澡,順道送你去會館。”楊秀說完話,穿著那套寬鬆的睡衣,蓬頭垢麵一般走回到臥室。
“不用……”李陽剛說到這兒,一看姐姐已經回到臥室了,無奈的搖了搖腦袋,走向儲藏室。
儲藏室裡的鞋櫃門是玻璃的,所以,一進到裡麵,李陽就看到差不多有六、七又男式鞋子,放在不同的格子裡呢。
李陽眼睛又是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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