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睡眠嚴重不足經驗的人都知道,極為困頓又被迫清醒的時候,大腦裡的血管都會起來造反刷存在感。
流川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太陽穴一跳一跳的,他像抓到小偷似的把櫻木摁倒後,即使醒過來了也沒有立刻鬆手。
櫻木這頭脖子被手肘壓住,很快臉就被憋紅了,他這才想起來,自己正在跟流川處於疑似分手的階段。
頓時,櫻木也火了。
得益於青春期的磨練,櫻木的戰鬥力極為強悍,除非遇到專業的散打或拳擊選手,一般人都占不了他什麼便宜。
但櫻木輕易不會動手,尤其隨著年齡增加閱曆增長,他上回正經打架都不知道得追溯到什麼時候了。
歸根結底是因為櫻木沒遇到真的讓他動肝火的事。
今天,他動了。
櫻木腦袋動不了,但手腳和身體都沒有被流川桎住,於是,他用腳在床上使勁一蹬,腰用力一翻,流川被迫鬆開了櫻木。
櫻木一點沒留力地踹了出去,流川肚子受力,幾乎是從床上飛出去的,撞到牆上後趴倒在地。
櫻木蹭的一下從床上跳下來,指著流川破口大罵:“流川楓,你想殺人嗎?”
流川腦袋疼、肚子也疼,一時都不知道捂哪邊,於是乾脆都不管。
他長時間沒好好休息,加上櫻木這裡傳過來要分手,肚子裡窩的火一點不比櫻木小。
流川在地上趴了一會,櫻木剛剛罵完,眼前一花,流川從地板上一躍而起,眨眼的功夫就衝了過來,比他這個人更早到達的是一個拳頭。
這回輪到櫻木被揍得幾乎飛起,躺倒在床上。
流川沒有給櫻木反應的時間,跳到床上坐到櫻木腿上,左右開弓開始揍人。
不過也沒有揍幾個回合,櫻木就開始反製了。
這張當初被他倆拚命折騰一周多險些受傷的床,今天承受的是兩個人對仇人般的戰力,撐了一段時間後,開始嘎吱嘎吱響。
最後,兩個家夥鼻青臉腫地相互掐著對方的脖子,眼睛裡全都是火苗,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
櫻木憋紅了臉擠出話:“流川楓,你發什麼瘋?大老遠跑到我家就是來打架的?”
流川更生氣:“大白癡,你怎麼不想想自己做了什麼!”流川的意思是櫻木提分手這事。
但櫻木想到的是自己去酒吧喝酒的事,一時之間有點慫。
不過,他轉念又想到流川瞞著自己關於球隊的事,簡直恨從心中起:“你呢?你就好意思?你乾了什麼自己心裡沒數嗎?”
流川怎麼可能有數,他覺得櫻木這就是在倒打一耙:“大白癡,有什麼事不能說清楚,你居然敢說分手?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
兩個人都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櫻木愣了神,掐著流川脖子的手上鬆了勁,不過也僅僅兩秒,他就勃然大怒,剛停下來的戰火又重新點燃:“你要不要臉,我說分手?不是你這沒良心的乾出來的事嗎?”
兩個人又打了起來,等再次停下來的時候,兩個人都癱倒在地板上。
現在已經進入冬天,雖然櫻木體質不怕冷,但他地板的地暖是自動開的,也幸虧這樣,兩個人大冬天穿著睡衣倒在地板上,也不用擔心著涼。
流川背靠著床,喘著粗氣,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留下的一小溜血漬:“大白癡,先彆打,說清楚,到底發生麼了什麼事?”
櫻木寫大字一樣平躺在地上,看都沒看流川一眼,瞪著天花板說:“混蛋!你就是個混蛋!”
流川在櫻木絮絮叨叨,一半在說事,一半在發泄情緒的語言中,挑挑揀揀搞明白了這白癡腦子裡到底想了些什麼,給氣得都不知道怎麼說話好。
“就這事?網絡上的事?”
櫻木坐起來,鼻子哼哼地往外冒煙:“你覺得這是小事?你特麼的差點斷送職業生涯好嗎?而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流川楓,你是覺得我不配嗎?如果真把我當男朋友,你會這樣嗎?你問問哪裡有這樣當人家男朋友的!”
流川喘了好幾口粗氣,讓心情平複了一下,這才平靜地說:“大白癡,你說的這些,我都不知道。”
“什麼?網絡上都快炸了,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嗯,我真的不知道。也不關心。網上什麼人都有,他們說什麼我也管不著,我隻管打球,其他的事情不是我需要考慮關注的事。”
櫻木噎了一下,不吱聲了。
他知道,流川確實是這種人。
但場子就這麼丟了,他櫻木花道不是很丟人,於是他梗著脖子說:“好,網絡的事情不說。為什麼球隊的事情也不告訴我?”
流川歎了口氣:“大白癡,我是湖人隊的球員,球隊安排我上場打比賽,這是什麼需要每天每天說的事嗎?如果你需要,以後我每場比賽前都會告訴你。”
櫻木徹底啞火了。
所以,他這邊剃頭挑子一頭熱,在流川看來,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日常事務,不需要總是拎出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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