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木覺得流川跟以前不一樣了。
怎麼說呢?
按照櫻木對流川的了解,就目前這種狀況下,流川基本都是化身推土機,下場後,自己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
當然,流川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櫻木疼了的話,怎麼的也得找地方找補回來。
櫻木甚至覺得,這就是兩個男人交往的正常狀態。
直到今天,他才發現,原來硬幣真的有另一麵的。
櫻木認識流川都快十年了,從第一麵開始,就是對方剛剛打完架頭破血流的模樣。
後麵兩人相愛相殺多年,依舊是鐵血漢子。
哪怕是最親密的時刻,也將鐵血貫穿到底。
櫻木有時候也想不明白,為啥每次搞到後麵,他都一點力氣沒有的,臭狐狸卻一直能處於戰鬥狀態?
所以,當流川把他推搡著進了房間時,櫻木已經做好了迎接暴風雨的準備。
他也真的很想。
但流川居然好像被調了倍速,放慢了所有的動作。
隻是把櫻木轉過來麵對麵,然後捧著紅色的後腦勺,像失憶患者剛剛找回記憶一樣,一點一點地看櫻木的臉,每個細節都不放過。
最後把櫻木都給看毛了。
“狐狸,你,你在看什麼?”櫻木沒說出口的話是:看個心理醫生把人給看傻啦?不行,我得找醫生索賠去!這叫醫療事故!
他更沒這麼厚臉皮說出的話是:看看看!看什麼看!趕緊的啊!
“大白癡,讓我看看你。”
櫻木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愈發認定心理醫生把他男朋友給換了芯。
好在,流川這種前所未見的神情目光沒有停留更久,因為他開始吻櫻木了。
流川的親吻總是殺氣騰騰。當然,櫻木也不是省油的燈。
由於骨子裡刻著的“打敗流川”這個信念的存在,櫻木很難控製住自己不跟男朋友爭強好勝。
你咬我,我肯定也咬回去。
早期曾經有一次他倆沒控製好力道,都把對方的嘴唇給咬破了,幸好那幾天沒有公開活動,不然八卦記者們的筆杆子肯定都要寫得冒煙。
藤井和洛克無語了半天,最後硬著頭皮找自己老板分頭談話。
櫻木眨著眼睛很無辜地看著藤井:“藤井小姐,接吻這種事,很難避免的嘛。”
藤井當時還是個沒談過戀愛的純情妹子,滿臉通紅,但還是儘職儘責地給這個大個子講道理:“接吻是沒有問題的。但彆咬人啊。你看,受傷了會耽誤事的。”
櫻木就更無辜了:“接吻不都是這樣的嗎?”
藤井的臉由紅轉綠,終於發現了問題的根源在哪裡。
這兩個臭小子,腦子都單純得像條直線,吃過豬肉但真的沒見過豬跑。
最後,兩個可憐的經紀人組織了個觀影日,把兩根快兩米的柱子按在沙發上看了一天的電影。
櫻木這才知道,原來這種戰爭場麵並不是常態。
後麵兩人才收斂了一些,雖說身上的青紫還是情不自禁地存在著,至少明麵上不會出現傷口了。
問題是,櫻木沒經曆過流川像現在這樣這麼溫柔啊。
就好像捧著怕碰碎了弄疼了櫻木似的。
櫻木不由自主地雙手摟住流川的後頸。
流川一隻手穩穩當當地摟住櫻木的腰,把人牢牢地箍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另一隻手放在櫻木的腰側。
這種沒有任何力量感的行動,卻讓櫻木的腦子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櫻木躺到床上,腦子回光返照了一小會:狐狸,原來真的是種狡猾的動物啊!
櫻木的生物學課學得一團糟,但後來他知道了狐狸原來是犬科,教會他這個知識點的,是流川。
這家夥實在是太狗了,每次都恨不得把櫻木全身都給啃出牙印。
今天狐狸短暫性脫離了犬科,改貓科了。
櫻木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覺腳趾有點涼意。
櫻木略微眯著眼睛睜開一條縫,頓時嚇得瞪得老大,險些一腳把人踹下床。
“狐狸你是有毛病嗎?這是我的腳!你,你,你,你咬它乾什麼!不臟嗎?”
流川的眼神,罕見得多情而溫柔,俯身低聲說著話:“大白癡,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