鉛合金防護門閉合的悶響還未消散,主控台的警報聲突然尖銳地劃破寂靜。原本穩定的磁力場出現不規則波動,青銅殘卷表麵的刻痕竟開始自主發光,那些暗紅色的紋路如同活物般遊走,在懸浮的殘卷上勾勒出從未見過的螺旋圖案。
“能量讀數異常!”觀測員的聲音帶著驚慌,屏幕上的時空紊亂區模型突然閃爍起刺眼的紅光。深度掃描數據顯示,那個直徑0.3光年的球形區域邊緣,出現了七個新的能量峰值,分布軌跡恰好與殘卷星圖中的紅色節點完全重合。更可怕的是,擴張速度從每年0.2光年驟增至每月0.1光年,相當於以之前六十倍的速度吞噬正常時空。
理論物理學家猛地攥緊拳頭:“他們的時空錨定裝置炸了。”他指向模型中紊亂區的幾何中心,那裡有個密度異常的引力源,“這不是自然形成的奇點,是人工裝置過載後的殘骸——就像核彈爆炸後留下的輻射區。”他調出弦理論公式模擬推演,屏幕上的宇宙模型瞬間崩塌,“古文明的補救措施成了災難的放大器,他們越想修正時間,撕裂的蛛網就越大。”
實驗室的溫度開始詭異地波動,恒溫係統的嗡鳴變成不規則的顫音。首席研究員的指尖剛觸碰到咖啡杯,就看見杯壁上突然凝結出細小的冰花,下一秒又蒸騰起白霧,杯底的咖啡漬裡浮現出一行模糊的字跡:“三天後,1742。”他猛地抬頭,發現年輕助手正盯著自己的手腕,那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與殘卷圖案中相似的環形紅痕。
語言學專家的破譯工作陷入詭異的同步。當她解讀到“時間錨定裝置第三次充能”時,實驗室的電力係統恰好發生第三次跳閘;當電子音念出“觀測者血液溫度降至28c”時,室溫計的數字精準地跳到28c。更令人心悸的是,她電腦裡的文檔開始自主修改,原本殘缺的句子被自動補全,新增的內容赫然是研究團隊此刻的對話。
“這不是巧合。”首席研究員盯著屏幕上逐漸重疊的兩個模型——古文明星域的毀滅軌跡與當前宇宙的時間紊亂區正在以毫秒級的速度吻合。他突然想起殘卷結尾的警告,那些關於“蛛網褶皺”的描述此刻有了具象的畫麵:就像用手指戳向繃緊的蛛網,每個觸碰點都會讓整張網產生連鎖震顫,而人類的研究正在成為新的觸碰點。
團隊內部爆發了激烈的爭執。年輕的物理學家堅持繼續推演解決方案,他認為找到古文明公式的漏洞就能逆轉紊亂;而觀測主管則主張立刻執行殘卷的警告,用高溫等離子裝置銷毀殘卷和所有數據。爭吵聲中,實驗室的玻璃器皿開始莫名碎裂,碎片落地時竟逆向彈回空中,重新拚湊成完整的容器,隨後再次碎裂,陷入無限循環。
第七天深夜,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天體觀測部門傳來緊急通報:在太陽係邊緣的奧爾特雲區域,檢測到首例光傳播逆轉現象。一顆彗星的彗尾竟然指向太陽,光譜分析顯示其冰晶結構中存在未來才會形成的矽酸鹽成分。“它提前經曆了靠近恒星的融化過程。”觀測主管的聲音帶著哭腔,“紊亂區的擴張速度又加快了,按這個趨勢,一百年內就會抵達地球。”
主控台突然自動彈出一段視頻,是七小時前的監控錄像。畫麵裡,首席研究員正對著屏幕喃喃自語,而他身後的陰影裡,站著另一個模糊的身影——穿著同樣的白大褂,脖頸處有一道正在流血的傷口。那個身影緩緩抬起頭,露出與他完全一致的臉,嘴唇無聲地開合著,拚出三個字:“銷毀它。”
青銅殘卷的光芒越來越盛,表麵的刻痕全部亮起,在實驗室的空氣中投射出立體的星圖。那些紅色節點如同跳動的心臟,其中一個恰好與太陽係的坐標重疊。首席研究員顫抖著按下等離子銷毀裝置的啟動鍵,卻發現按鈕失靈了。屏幕上自動跳出新的破譯文字,是殘卷最後的隱藏信息:“當警告被閱讀時,蛛網已連向你我。遺忘失效,唯有麵對。”
實驗室的燈光徹底熄滅,隻有殘卷的光芒照亮學者們蒼白的臉。窗外的城市霓虹開始忽明忽暗,街道上的車流出現了短暫的停滯,隨後像倒放的電影般後退。首席研究員看著自己手腕上浮現的環形紅痕,終於明白:人類早已成為時間蛛網的新絲線,而那張布滿褶皺的網,正在緩緩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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