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說,他沒入宮。”
呂如鬆瞪大了眼睛,“他哪兒來的膽子?陛下相召,他不入宮?”
呂豐澤連連點頭,“孩兒也是這般疑惑,但他不僅沒入宮,還寫了首詩交給那個公公,然後直接去了牢裡坐下。”
“這小子,是存心想要把事情鬨大啊!”
呂如鬆這等老狐狸自然一眼就看穿了夏景昀的想法,“他寫的什麼詩?”
呂豐澤一個粗鄙武夫,紈絝公子,當時光顧著無能狂怒了,還真沒注意,搖了搖頭,“我沒瞧見。”
呂如鬆也沒計較,沉吟一下,“他想得挺美,關鍵是要陛下不追究才行,他一個初來乍到的外人,就想讓陛下偏袒他?不計較他違背聖命之罪就是萬幸了!”
他輕輕敲了敲桌子,“不必擔心,老夫連夜擬個折子遞上去,向陛下請罪,就說你胡作非為,主動給陛下一個台階,屆時再與你演一出戲,你挨一頓打,此事就算過了。”
呂豐澤連連點頭,“父親英明!若無父親坐鎮,孩兒真要手足無措了!”
呂如鬆有些自得地捋了捋胡須,“你們啊,還需好生曆練,未來才能繼續撐起我們呂家的未來,永保富貴。”
篤篤篤!
敲門聲急促地響起,“老爺!”
呂如鬆揚了揚下巴,呂豐澤去打開了房門,管家匆匆進來,素來極重規矩的呂如鬆皺眉道:“大晚上的,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管事顧不得請罪,連忙道:“老爺,宮裡來人,宣老爺即刻入宮覲見!”
呂如鬆得意撚須的手一僵,有些慌亂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管事也有些害怕,“已是亥時初刻了。”
“無需慌亂!無需慌亂!”
呂如鬆站起身,平靜開口,但邁出書房時,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摔倒的糗態,卻出賣了他真實的內心。
呂家正堂,一個小黃門坐著等著。
呂如鬆笑著走來,“勞煩公公親自走一趟了。”
在呂如鬆這等最頂級的權貴麵前,這些宮中內侍全然不敢拿捏姿態,連忙站起身來,恭敬地連稱不敢。
“陛下相召,奴婢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國公爺勿怪。”
“公公這是說的哪裡話,老夫怎麼會怪罪呢!咱們這就請吧?”
“國公爺先請。”
“客氣什麼,一起走吧!”
呂如鬆一臉和善,讓這小黃門受寵若驚,感覺英國公也沒有傳聞中說的那般跋扈嘛!
“公公,此番陛下相召,是為何事啊?”
“奴婢也不知,隻是奉命來請國公爺。”
“公公乃陛下身邊紅人,小女在宮中,還請公公多多照拂啊!”
小黃門直接嚇尿了,停住腳步,“國公爺這話奴婢萬萬不敢受著,這是折煞死奴婢了啊!”
“公公,可否稍稍透露一二,不論宮裡宮外,我呂家皆有厚報。”
說著一旁的管事已經熟練地將一張銀票塞到了小黃門的手裡。
“這五千兩銀子,先聊表謝意。”
小黃門吞了口口水,想了想自己如果再拒絕的話會迎來什麼下場,又看了看這夜色深重,又還在呂家之中,便把心一橫,咬牙小聲道:“陛下說了一句,朕是皇帝,還是他是皇帝。”
呂如鬆如遭雷擊,登時傻在原地。
在這寒冬臘月的酷寒深夜,他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陛下,今夜詳細經過已經查明。”
禦書房中,黑冰台首座將一封折子遞給了崇寧帝。
身為直屬皇權的特務機構,黑冰台在接到指令之後,隻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將今夜鳴玉樓的情況都打探清楚了。
那倆根本就沒避人,查探起來也很方便,而且黑冰台自有自己的渠道和線人,甚至二人的對話,也都一字不差地寫進了折子裡。
崇寧帝接過,細細看了起來。
看完之後,他不見喜怒地將折子放下,“下去吧。”
黑冰台首座剛剛離去,貼身太監就走來稟告,“陛下,英國公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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