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廊上靠著窗、等待絲黛爾和諾亞的科倫汀自然不會錯過外麵的場景。
池月身後跟著的那位女性,倒是稀客。他沒記錯的話,她叫池星,是池月的妹妹,也就是他們的小姨。
這兩姐妹出身於南部,後來到帝都求學。但和池月選擇進修學術不同,池星結婚要早得多,到帝都不久後,她便放棄學業,和一位伯爵結婚了。
不知道她們之間發生過什麼,關係貌似很僵硬,這麼多年來也不常聯絡。
所以科倫汀也隻是知道有這麼個人而已,看池月的反應,該是並不想讓他們多接觸。
科倫汀神色如常,收回視線。
……等一下。
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他睜大眼睛,眼睜睜地瞧著諾亞拖著個比他頭還大的餐盒朝自己猛衝過來。
“絲黛爾。”科倫汀單手按住諾亞的亂拱的毛絨腦袋問:“不是說隻拿一點點嗎。”
絲黛爾歪了歪頭,臉上的表情和諾亞如出一轍:“是安倫叔叔給的,拒絕的話他會傷心的。”
科倫汀認命了,他接過餐盒,沉甸甸的重量仿佛預示了他的胃部狀態。
某種角度來說,貪吃但節食的胖圓子相當珍惜糧食,不把眼前的食物吃光,他是不會停下的。
隻要還剩一口,他就會哼哼唧唧地要吃,所以在他麵前從不會出現過量的食物,也就意味著必須有人要負責把這些吃掉。
科倫汀沒好氣地捏捏諾亞臉蛋,得到了幼兒的熱情回應。
“貪吃鬼,你快吃成球了。”
“球球,不好嗎?”諾亞反問。
“那你想像皮球那樣滾下樓梯嗎?”
“那好吧。”諾亞皺起臉蛋,很明顯是想起了什麼不愉悅的經曆,他帶著點委屈地說:“摔倒很疼的。”
絲黛爾彎著眼睛笑了,作為目擊者,她自然知道諾亞說的是什麼事。前幾天在花房的時候,歐文眨眼的功夫,諾亞就被台階絆倒了。
額頭磕了好大個包,又紅又腫,還有點尖,像頭小獨角獸,一見到溫德爾,眼淚跟瀑布似的嘩啦嘩啦地淌。
噫,哭得好慘。看來他有記住教訓,短期內不敢再去蹦台階玩了。
本來就是散心,所以兄妹三個也沒打算乘用工具,就帶著諾亞慢慢走,走一會,就給這個最小的喂塊點心,歇一歇。
即便如此,諾亞還是走累了。
諾裡卡大公子操碎了心:“寶寶,你再努力一下,快到了”說著,他指了指小狗勾勾,道:“你看勾勾都沒說累。”
諾亞不上當,他兩手比劃了下,說:“勾勾,有四隻腳,寶寶兩隻。”
“就是,哥哥騙人,而且勾勾也不會說話。”絲黛爾幫腔。
“哥哥壞。”
“哥哥壞。”
科倫汀嘴裡抱怨著,身體還是誠實地蹲了下來,諾亞也不知道客氣是什麼,啪嘰一下就黏上哥哥的背。
科倫汀差點被他拱進花叢裡,還好早有準備,才能穩住身形,他有點不敢置信地掂了掂重量,轉頭問絲黛爾:“小孩子都這麼沉的嗎?”
絲黛爾很認真地想了想,最後搖頭:“不知道耶,但小孩子圓一點不是應該的嘛,一會給我抱抱吧,我也想抱抱他。”
絲黛爾性格雖然含蓄內斂,但並不代表她是脆弱的,要知道她的在格鬥上的造詣甚至勝科倫汀一疇。
或許這種能力和她纖細美麗的外貌有些不符,但美麗和強大並不衝突。
迪蘭曾經問過絲黛爾長大以後想做什麼,絲黛爾的回答是想要成為軍官。
科倫汀則是聳聳肩,表示自己無所謂。
每代諾裡卡的掌權人都一軍一政,諾裡卡的爵位看似隻傳給一人,但實權卻是由這兩人共同執掌,一明一暗,正如迪蘭和溫德爾。
如今竟是隱隱能看出下一代的走向了,除了年紀還太小的諾亞。不過他就算真的變成一頭小豬,隻要不把老家的地皮啃穿,那就還是諾裡卡們的寶貝豬豬。
諾亞把臉埋在科倫汀的頸側,臉蛋像是塊爽滑的布丁。他蹬了兩下腿:“哥哥,跑!”
“我跑不動。”科倫汀惡狠狠地顛了下背上的胖團。
“咯嘰。”
草場的管理人已經把科倫汀和絲黛爾的馬帶出來了,兩匹馬兒熱身之後正興奮著,親昵地湊上腦袋。
絲黛爾正抱著諾亞,擔心嚇到這小麵包,用手臂擋了下熱情的馬頭,馬兒便很聰明地不再往前湊。
“你想摸摸它嗎?”絲黛爾晃了晃懷裡的幼兒,牽引著他的手放到馬兒的鬃毛上。
諾亞本來有點小忐忑,摸著馬兒柔順的鬃毛,逐漸眉開眼笑。
這兩匹馬自小便給科倫汀和絲黛爾專門培養的,性格溫順親人。
它先是安靜地待了會,待到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便輕輕用大鼻子蹭了下諾亞的手背,扭頭走開。勾勾搖了搖小尾巴,似乎對這兩個龐然大物很感興趣,一蹦一蹦地繞著白馬的馬蹄跑。
白馬被這小白團子絆得蹄子都不知道要往哪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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