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天花板上吊著的鐳射燈光正隨著鼓點躍動變換,狂熱的人群聚在舞池中央,將白日裡的壓抑儘數拋卻。
在燈光和人群難以觸及的角落,一個靜默的身影坐在吧台一側。他指尖把玩著一隻空杯,那顆沒化完的冰球隨著他動作幅度輕輕擺動。
侍應生忍不住多看了這格格不入的人一眼。
性子真冷……也不知道是來做什麼的。
直到一個稍微矮些的身影從人群中竄了出來,咣當坐到他身邊,震得台上的酒杯一晃。
“……”侍應生翻了個白眼,麵色不善地看了過去。
“抱歉抱歉,”那人毫無歉意地道:“能稍微回避一下,我倆說點悄悄話?”
倆大男人真夠那啥的…侍應生嘟嘟囔囔地走了,待他換了個角落蹲著,就見後來的那人邦地一拳懟在人家身上。
於法:“好久不見啊哥,想我沒。”
於理:“……”
他冷笑一聲。想?當然想。
“想打死你。”
於法大失所望:“幾年不見,你還是這麼暴力。”
能用暴力來形容大殿下的,世界上估計也隻有這麼一個了。
他裝模作樣的感歎:“虧我接到你的消息時細想都沒想就來了。”
於理不是很想和這個泥鰍一樣的弟弟扯皮,他單刀直入:“你們這次來做什麼。”
“接人唄,還能做什麼。”
“接人。”於理意味深長地重複一遍他的話:“什麼人竟然勞煩離鄉人高層親自來接。”
“嘖,那又是什麼案子勞煩大殿下親自擺駕。”
塑料兄弟在光怪陸離的斑斕燈色下虛偽地對視,最後齊齊移開目光。
“事到如今,我隻想要你的一個答案。”冰塊叮叮咚咚在杯中碰撞著,於理的聲音冷淡而鮮明地透過嘈雜樂聲響起。
“什麼。”
“你是否背叛。”
“三殿下叛逃這件事數年前便人儘皆知。”於法聳肩,無所謂地道。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
“……”於法倏然沉默了。他並不在意背後的那些指責,但他卻無法對長兄的這句話無動於衷。
良久,才緩緩道:“離鄉人在此前的數年間,沒有接到過來自這裡的覺醒者。”
得到想要的回答之後,於理將杯中稀薄的殘酒一飲而儘,他輕聲道:“你的房間,現在還留著。”
說罷,他起身拍了拍這個經久未見的、成長了許多的弟弟,披身走入另一端。
留在原地的於法煩躁地揉著腦袋。
本來璆琳是沒打算來走這一趟的…是什麼使她忽然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