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唐文姣像是一頭野獸一樣對著江玉憐咆哮。
“文姣,你不要恨媽。
媽也是被逼無奈。
你放心,等你弟弟的事結束……”說到這裡,江玉憐沒往下說。
畢竟杜老娘在旁邊站著呢。
“等到那時候,我就沒命了!!!”唐文姣唇邊帶血,對著江玉憐咆哮,“帶我走!!!
不然我恨你一輩子!!!”
……
江玉憐勸了女兒很久,最後是含著淚離開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想兒子死,當然也不想女兒受罪。
可是,她有什麼辦法?
她隻能權衡利弊,做出選擇。
江玉憐走出去很遠,還能聽到女兒的咆哮和謾罵。
“這杜天貴家,關著誰呢?”
“誰知道呢?!
可能是新買的媳婦吧。”
“不能吧?
杜天貴母子天天跟村裡人借米借糧,哪裡來的錢買媳婦?”
“也許是以前攢的呢。”
“那這對母子就不地道了。
自己有錢,跟我們借糧。
我以後不借給他們了。”
“你說杜天貴母子在哪裡買的媳婦?
咱們怎麼就沒這個門路?
村裡好多優秀的後生都沒媳婦呢。”
“我覺得不是買來的。
很可能是從哪裡綁的。”
“不會吧?
也沒聽說附近哪家丟女兒了呀。”
“對啊。
再說了,杜天貴母子,一個老,一個殘,怎麼可能綁得了人?!”
“那到底是哪裡來的姑娘?”
“我猜呀,應該是外地某個有精神疾病的女人來我們村,被杜天貴母子看到了,然後誆騙到自己家裡關起來了。”
“誒,我覺得確實是這樣。
聽那吼聲,不像是精神正常的。”
……
……
江玉憐經過,聽到眾人的議論,心裡那個酸澀。
……
一個月後。
在唐文龍被執行死刑前,唐浠找的律師幫忙上訴,被改判死緩。
江玉憐鬆了一口氣。
她第一個想法就是趕緊把自己的女兒帶回家。
可是,杜天貴母子肯定不願意,隻能強行帶走。
而她一個人,肯定打不過杜天貴母子。
小兒子肯定是要跟她一起去的,但是,為了保險,她決定讓唐國仁也一起去。
“我不摻和你們母子的事。
而且,我中過風,萬一打起來,我被打一下子,可能會癱瘓。
你找蘇文全去!”聽到江玉憐的請求,唐國仁道。
雖然已經知道江玉憐嫁給蘇文全是為了唐文龍,但是,每次想起江玉憐嬌羞地親吻蘇文全的樣子,以及擔心蘇文全的樣子,胸口就跟哽了一塊海綿似的,覺得胸口堵塞,呼吸也困難。
“文姣怎麼說也是你的女兒。
我們在一起生活那麼多年。
難道你不管她嗎?!”江玉憐皺著眉頭,一臉的淒愴。
頓了頓,她繼續道,“既然文龍已經沒事了。
我準備和蘇文全分開。
國仁,我是愛你的。
這輩子,我隻愛你。”
唐國仁雖然知道江玉憐在說鬼話,不過,還是心裡甜了那麼一絲絲……
不過,唐國仁最終還是沒有答應。
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已經學聰明了。
人生在世,要自私一點。
因為無論你對哪個好,他們都不會回報。
這麼多年,他對父母和弟弟妹妹好,結果呢?
她對江玉憐和繼子女好,結果呢?
江玉憐剛才說隻愛他,如果是真的,她就不會在和他結婚期間,和那麼多男人有染。
就連他一直疼愛的小兒子也不是他的骨血。
所以,他不會再為江玉憐衝鋒陷陣。
……
無奈,江玉憐隻能轉頭去求蘇文全。
“什麼?!
你怎麼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到了杜家?!
杜家那可是狼窩呀!”蘇文全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我也是沒辦法。
唐晴和唐浠記恨我給他們找的男人不好……
呃,是唐晴記恨我給她找的男人不好,所以,讓文姣嫁過去,才肯幫忙。”
蘇文全眸光微閃,心裡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隻是,江玉憐“嚶嚶嚶”地哭,暫時沒空擋去思考。
他在想,要不要幫江玉憐?
其實,他是不願意的。
自從坐過一次牢,他就不想進去第二次了。
他怕跟著江玉憐去了,和杜家母子產生衝突,萬一他打壞了人家,豈不是要坐牢?!
當然,他被打壞,他也不願意。
最終,蘇文全眸光微閃,然後道:“我問問我媽。”
他想讓他媽出麵拒絕江玉憐。
這樣不至於讓江玉憐怨恨他。
江玉憐聽他這麼說,就知道他不想去。
“問媽乾什麼?!
放心吧,到時候去了地方,我和小淼攔著杜家母子,你帶著文姣趕緊走。”
……
任由江玉憐磨破嘴皮,蘇文全就是不答應。
“我媽就我一個兒子,我已經答應她,不做任何危險的事。”蘇文全一臉為難。
無奈,江玉憐隻能帶著小兒子前往南坪村。
……
南坪村。
村民看到江玉憐走過,都互相交換眼神。
村子就這麼大,村民之間很難有秘密。
所以,江玉憐來過南坪村幾次,大家都知道。
“誒,你們說,江玉憐老是來找杜天貴母子乾什麼?!”
“他們都是唐浠,不對,江浠和江晴的仇人,會不會謀劃著報仇呢?”
“對啊,對啊!
杜天貴母子不是天天嚷嚷著要弄死唐晴嗎?”
“他們能報什麼仇?
人家在京市呢,出入都帶著保鏢。
他們連人家的衣角都摸不到!”
“就是!”
“那江玉憐來乾什麼?”
“我們去聽聽去。”
……
……
於是,一群人討論著,去往杜家的方向。
……
杜天貴家。
因為上次江玉憐來的時候給了不少錢,這次,杜老娘開門看到江玉憐,表情還算溫和。
“我來看看文姣。”江玉憐笑著道。
“進來吧。”杜老娘讓開身子。
江玉憐走進屋子裡,屋子裡頓時傳出尖銳的咆哮聲和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