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浠知道張衛東在擔心什麼。
“放心吧，我有分寸。
隻要我出手不太嚴重，就是家庭矛盾。
不需要負法律責任。”唐浠微笑著道。
張衛東：“……”
沉默片刻，張衛東一臉認真道：“我聽小鈺說你的事了，我就不勸你奉公守法了。
這次你幫了我一個大忙，我無以為報。
以後，你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忙，儘管打電話給我。
對了，我們交換一下聯係方式。”張衛東邊說邊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接下來，二人交換了手機和綠泡泡，然後和薑奕辰也交換了聯係方式。
……
程家。
程家老老少少，能來的都來了，擠擠挨挨坐在程子鈺的祖父——程老爺子的客廳。
程老爺子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一直在警界耕耘，從s省一直升到了國家公安部。
家裡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一般都會送到軍校和軍隊裡曆練，然後才走入社會。
程家有很多人在警界。
程子鈺的父親就在軍隊裡曆練後，又回到警界任職。
他們家一家子，要麼在軍界，要麼在警界，要麼在政界，還有少數在商界，說起來力量應該很大，但是，就是找不到失蹤的程子鈺。
程子鈺失蹤的時候，天眼還沒那麼發達，要是現在，以程家的能力，隻要動用所有力量，程子鈺很快就能找到。
如今他們聽說程子鈺終於找到了，心裡又是焦灼又是喜悅。
焦灼是擔心程子鈺受了很多苦。
喜悅是終於把人找回來了。
最後，程子鈺的父親、母親和三個哥哥，等得太焦灼，去院子裡等去了。
二十分鐘後。
一輛黑色的公安係統內部通用的黑色大眾開了過來，車燈照亮了程廳長等人的臉……
程廳長一家臉色一喜，還沒等車子停下，就連忙圍了過去……
車門被打開。
首先下車的是副駕駛的張衛東，其次是駕駛室的薑奕辰。
程廳長一家往後座的位置看，並急切地伸手開門。
門打開，下來的是唐浠。
夜色裡，程廳長一家沒看清楚，就激動地去抓唐浠的手。
抓得最快的是程子鈺的母親。
結果，待看清楚後，程廳長一家都傻眼了……
不是小鈺！
應該是和張衛東一起的女警察。
五人想。
“小鈺是不是受傷了？”程子鈺的母親——程夫人往後座看。
結果，後座黑漆漆的，看不出來有人。
張衛東臉色艱澀，“我們進去說吧。”
程家人：“……”
一個不好的想法躍入他們的腦海。
但是他們拒絕相信。
“小鈺是不是被送到了醫院了？”程夫人還是不肯死心。
張衛東：“……”
“我們進去說吧。”張衛東隻能重複這句話。
程夫人頓時臉色一白，身體開始搖晃。
程廳長連忙扶住自己的妻子。
其實，他的臉色也很蒼白。
腦子裡“嗡嗡”的，好似下一刻，就要暈厥過去。
他們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張衛東的臉色他們怎麼會看不懂？！
二人的三個兒子，連忙攙扶住自己的父母，還有一個在後麵扶著。
“我們進去說。”程子鈺的大哥深吸一口氣，然後開口。
於是，程子鈺的三個哥哥扶著程父程母往裡走。
張衛東和薑奕辰心中羞愧又難受，跟在後麵。
唐浠跟在最後麵。
走了幾步，張衛東和薑奕辰才想起來招呼唐浠。
進入客廳，屋子裡黑壓壓都是人。
大家都刷地一下站起來，激動又期盼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結果，沒有看到程子鈺。
“子鈺呢？”程子鈺的奶奶皺著眉問。
張衛東：“……”
張衛東忍不住看向唐浠。
此時，程子鈺已經離開了手串，眼眶紅紅，含淚看著自己的家人。
“咳咳……”唐浠清了清喉嚨，“請子鈺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和哥哥來我麵前。”
程家人一臉疑惑地眨眼……
乾啥？！
他們要見子鈺。
“你們……
就聽小唐的。”張衛東指了指唐浠，聲音艱澀道。
他知道唐浠要乾什麼。
“行，我們過去。”程老爺子拄著拐杖，一旁的妻子攙扶著他往過走。
程老爺子和妻子的年齡差了二十多歲。
原因是程老爺子從戰場下來時，已經四十多歲了，還忙於工作，所以，很晚才結婚。
妻子比他小二十多歲，曾經是軍隊文工團的女兵。
所以，程奶奶的身子比程老爺子硬朗很多。
一群人走到了唐浠麵前，呈半圓形圍住她。
其他人也想過來，被唐浠阻止了：“大家離這邊遠點。”
程家人不是警察就是軍人，身上陽氣重，正氣也重，對鬼魂不好。
好在沒有穿軍裝和警服的。
聞言，程家其他人一臉疑惑地退回原位。
隨即，唐浠拿出符紙，一個個貼到了自己麵前的程家人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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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下意識伸手想摸，被唐浠阻止了。
下一秒，程家人就看到了滿身血跡的程子鈺。
“老頭子，這這……”程奶奶嘴唇哆嗦，看向自己的丈夫。
程老爺子則直直看著自己的孫女兒，眼睛裡都是不可置信……
隨即他皺眉看向唐浠，花白的眉毛威嚴地抖動著，“這是什麼意思？！
變戲法呢？！！！”
“爺爺，我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個符紙，是讓你們能看到我。”唐浠還沒一開口，程子鈺就哽咽著開口了。
程老爺子霍地看向孫女兒……
程子鈺哽咽著，說了自己的遭遇……
程家人的眼眶越來越紅，程奶奶和程母更是瞬間淚流滿麵……
當然，沒有貼符紙的其他程家人則不解地看著這邊。
“我的女兒啊……”程母哭喊一聲，張開雙臂就去抱自己的女兒。
可惜，她的手臂穿過了女兒的身體，如同穿過空氣。
“嗚嗚嗚……
小鈺，怎麼會這樣？！
我就說不讓你當警察，你偏偏就喜歡這個。
我以後可怎麼活呀？！
這麼多年，媽媽每天都告訴自己，你一定還活著！
一定還活著！”程母哭著往地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