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麗猶豫了一下。
還是沒有把後麵的話說出來。
陳哲笑了笑，然後自己說了；“麗姐，我明白你的擔心，你的想法跟現在大多數的員工一樣，都對公司的未來感到擔憂，所以我允許你們去外麵找工作，如果有好的公司過來挖你們，我也不會阻攔，我說的是實話。”
郝麗抬起眼看著陳哲，然後感激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吳媛媛從進來到現在一直沒說話。
這時候陳哲看向她，微微歎了一口氣。
“媛媛，可能我之前承諾你的要食言了，你不會恨我吧？”
吳媛媛嘴唇微動，眼眶微微的紅了。
可是最後什麼話也沒說。
陳哲讓她們出去，然後又陸續叫了那些領班過來。
一個一個交代完之後，陳哲有些吃力的躺在了沙發上。
要想把玲瓏會所堅持下去很難。
一方麵是錢的問題，另外一方麵是上麵的問題。
隻要有一個問題解決不了，那麼玲瓏會所想要再度開業可以說是困難重重。
時間來到了晚上，那些員工全部都回去了，有些沒心沒肺的，已經開始結伴要去超市購物。
有些想很多的，也聚在一起討論後麵要不要去找工作。
陳哲關著燈，一個人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心裡一直在想，胡姐到底怎麼樣了？真的死了嗎？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有人去而複返。
“誰？”
“是我。”
外麵是吳媛媛的聲音。
“進來吧。”
吳媛媛進來之後聞到辦公室都是煙味，她微微嗅了嗅鼻子。
“經理，你怎麼不開燈？”
她剛要伸手去開燈，陳哲就出聲攔下了。
“彆開了，省點電費。”
吳媛媛愣了一下，最終還是沒開。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吳媛媛去而複返，應該是有話要說。
“經理，我……我回來是想跟你說一聲，我想以後繼續跟你乾，無論玲瓏會所是不是倒閉，我都想跟著你。”
黑暗中，沙發上那根煙紅色的著火點突然掉落了下來，掉在了地上。
陳哲有些吃驚的坐了起來。
在聽到吳媛媛的聲音的時候，他原本以為吳媛媛是來跟他辭職的，可沒想到吳媛媛居然會說要繼續跟著他。
黑暗中誰也看不清楚誰臉上的表情。
就這樣沉默了一分鐘。
陳哲才緩緩的開口。
“為什麼？我跟你們已經說明白了，公司可能堅持不下去了，我也允許你們去找工作……”
“經理，我的確糾結過要不要去找工作，但是我思來想去，我還是想跟著你，無論你以後去哪家公司，我都希望你帶著我。”
“嗬……”
陳哲突然笑了一下。
“媛媛，我那麼年輕，而且我也沒什麼背景，你跟著我，不一定會好，我不想阻礙你，你是個很聰明的人，就算跳槽去其他公司，去其他會所也會混的好的。”
“不！不一樣！”
吳媛媛立馬反駁了。
“經理，你是第一個讓我覺得我這輩子需要乾一點事業的人，而且也是第一個很尊重我的人，你雖然沒有背景，你雖然還年輕，但是在我心裡，我覺得你很強大，這段時間你教會了我很多，而且我總覺得你身上還會有很多我需要學的，今天你跟麗姐說完這番話之後，我更加的確定，你就是我想要跟的人。”
突然被人這樣肯定，陳哲心裡也是有個觸動，他沒想到這個曾經跟自己有過摩擦的女孩，曾經跟自己對著乾的女孩，居然會在這種危難的時候還選擇相信自己。
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雖然說有一點壓力，但是那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好像是也有一股動力一樣在自己心裡麵湧動。
他站起來打開了燈，然後走到吳媛媛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無論我混的多麼差，你也會跟著我？”
看著陳哲那深邃的眼眸，聞著陳哲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煙草味。
吳媛媛重重的點了點頭。
“是！無論經理你以後混的多麼差，就算去要飯，我也會拿著一個破碗在後麵跟著你。”
陳哲被她這個比喻給笑到了。
“也不至於那麼慘，要飯我是做不來的，我身上可沒什麼才藝，我估計我要飯可能也要不來幾塊錢。”
吳媛媛哈哈一笑。
“那沒事，我有才藝，我會跳舞，大不了咱們以後落魄了，開個直播，我去跳舞，然後你站在後麵舉牌說666。”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好像都get到了對方的幽默點，這一刻他們不是上級和下級，而是兩個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對著生活各自抒發自己的小牢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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