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心裡有些擔憂還是因為知道白夢婉的母親對她什麼態度,秦雨下意識拿出手機就給這丫頭發了一段消息過去。
“今天聽說你請假了,你在哪兒?”
消息發送過去,秦雨本來都覺得有些饑餓的肚子此時都沒感覺了,更多的反而是擔心。
如果白夢婉是有人帶著去的醫院,那還好。
可如果是她一個人去就她社恐與孤僻的性格,不知道會麵臨多少問題。
而消息發送過去卻並沒有短時間內收到回複。
與此同時,南城第一人民醫院——
六樓,一間一獨立的病房緊緊閉著房門,裡麵卻時不時傳來謾罵的聲音。
“氣死人簡直是,你爸一天天就說自己忙,忙什麼忙,忙著陪他的賤人嗎?你也是個不爭氣的廢物東西!”
順著病房緊閉的房門玻璃看入,能很清晰的見到一名身穿紅色長裙的貴婦人,此時正麵紅耳赤的對著床上一道蜷縮的身影進行無休止的謾罵。
而那蜷縮在藍白色條紋被下的正是眼帶淚花卻不敢哭出聲的白夢婉。
“悶葫蘆一個,你來醫院拿藥就拿藥,醫生聯係我乾什麼?我很閒嗎?你那個該死的爹才是最應該來看看你什麼德行,你學學你弟,開朗一點會死嗎?!”
一把將手上的名牌包包丟到一旁,張霖芝抬腳順勢將腳下破碎的手機踹開。
“拿手機來有什麼用,發消息給你總愛不回,不回就彆用手機,一輩子都彆回!”
話落,張霖芝看著床上蜷縮著一聲不吭的白夢婉,心裡的氣是越來越大。
對於自己母親對自己不耐煩的態度,白夢婉還是習慣性的說著習慣的“對不起”。
“彆給我說對不起,我和你爸已經離婚了,你是盤給他的,以後不歸老娘管,彆再讓你那該死的爹打電話給我,他想要重新組建家庭,難道我不想嗎?走了,不想再看到你。”
一個母親的話可以很溫柔,溫柔到治愈一生,但一個母親的話也可以很惡毒,惡毒到用一生來治愈。
父母的離異和白夢婉沒有任何關係,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父母的離異就已經變成了她的錯。
甚至他們什麼時候離異的白夢婉都不知道。
怪不得母親對她很不耐煩,原來她不再是她的孩子,怪不得父親總給自己很多錢讓自己離開家鄉的城市,越遠越好,原來他需要重新組建一個家。
躺在滿是消毒水味道的病床上,窗外的烈日好刺眼,但看著看著卻覺得好黑暗。
閉上雙眼,一行眼淚順著眼角滑落,白夢婉那精致的俏臉在此刻肉眼可見的變蒼白。
窗外吱吱喳喳的蟲鳴鳥叫在此刻越來越小聲,小聲到好像越來越遠。
就在白夢婉心生絕望時,病房的門卻被人緩緩推開,傳來了熟悉而又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
“白夢婉,我早上上早八的時候聽輔導員說你來這家醫院,正好路過就過來看看,沒想到你真住院了。”
緩緩睜開雙眼,扭頭看向病房門口,那道高大的身影好熟悉,熟悉的她心生一陣前所未有的委屈。
“秦雨”
微弱的秦雨二字出口,眼前熟悉的身影卻開始模糊,聲音更是哽咽在喉嚨位置無法再前進一步。
白夢婉不喜歡把負麵情緒帶給任何人,更不想帶給秦雨,可此刻不知道為什麼,秦雨的出現讓她真的好想哭
站在病房門口,秦雨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去,不是不想進,而是他看到了地麵上被摔成幾塊的手機。
那粉色哈嘍kitty手機殼標明著那款破碎的手機正是白夢婉的。
怪不得之前他給這丫頭發消息並沒有收到任何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