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綢作坊的辦公室裡，悶熱得像個蒸籠。
陽光透過窗戶紙，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幾隻蒼蠅嗡嗡地亂飛，更添了幾分煩躁。
賈玨癱坐在太師椅上，手裡捏著那本快被翻爛了的資金預算表，眉頭擰成了“川”字。
“我去，這銀子怎麼跟長了腿似的，嘩嘩地往外流啊！”賈玨煩躁地揉著太陽穴，感覺腦袋嗡嗡的。
這新式織機、染料、還有那些嗷嗷待哺的工匠……
哪個不要錢？
簡直是“燒錢”無底洞啊！
他感覺自己就像個救火隊員，這邊剛撲滅一個窟窿，那邊又冒出一個更大的。
再這麼下去，彆說搞什麼絲綢創新了，恐怕連褲衩都要當掉了！
“哎呦，我的親娘啊，這可咋整？”賈玨仰天長歎，感覺自己快要“裂開”了。
門外，趙絲綢商的身影在門縫裡若隱若現。
他手裡攥著一遝銀票，腳下卻像生了根，半天挪不動一步。
趙絲綢商心裡那叫一個糾結啊！
一方麵，他佩服賈玨的魄力和眼光，這絲綢創新要是搞成了，那可是極大的富貴！
可另一方麵，他又擔心這玩意兒是個“坑”，萬一砸進去的銀子打了水漂，那他可就慘了！
“幫，還是不幫？這是個問題……”趙絲綢商在心裡嘀咕著，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壓抑的氛圍，讓他感覺自己像隻被貓盯上的老鼠，渾身不自在。
工部衙門，氣氛更是緊張得令人窒息。
“賈大人，您這要求，實在是讓下官為難啊！”王工部官員端坐在太師椅上，手裡轉著茶盞，慢條斯理地說著。
他那張胖臉上，堆滿了虛偽的笑容，眼睛卻閃著精明的光。
“王大人，這絲綢創新可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您就不能通融通融？”賈玨據理力爭，嗓子都快喊啞了。
“哎呦，賈大人，您這話說的，好像下官不通情理似的。”王工部官員打著官腔，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這朝廷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每一筆支出，都要精打細算，您說是不是？”
“可是……”賈玨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王工部官員打斷了。
“賈大人，您就彆‘可是’了。這事兒啊，沒得商量！”王工部官員把茶盞往桌上一放，語氣堅決。
賈玨看著王工部官員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心裡那叫一個氣啊！
他真想衝上去，給這家夥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