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哢嚓哢嚓。”
抱住堅果吃的靈鳩瓏寶抬頭，見爹爹和娘親麵麵相覷，好奇的用力眨兩下眼睛，長長的睫毛顫抖，最後鼻子間傳來的香氣，溝動了腹中饞蟲，低下頭像是小倉鼠般，用力咬了起來。
“哢擦哢擦……”
兩人四目相對，誰也沒開口。
陸明猶豫了一個多月，才在今日聽曲時，選擇戳破。
靈鳩青羽突然問道：
“為什麼要問出來？聖山上是妖帝，三河源城和黑田部落內，仍舊是莫元桐。”
陸明反問。
“妖帝與莫元桐有何區彆？聖山內統治天下，又不想是孤家寡人？”
“……”
靈鳩青羽眼眸微垂，默不作聲。
陸明繼續問道：
“還有個疑問，你是妖帝，當年在天啟戰場上，為什麼沒有殺我？”
“……你無殺意。”
是啊，因為陸明發現了戰爭爆發的太突兀，不尋常，再找證據想辦法阻止，故而對一隻氣息乾淨且懵懂的貓妖留了手，誰曾想到那麼配合的貓妖，其實是妖帝假扮。
再度陷入沉默，在屋內詭異的氛圍中，隻有小瓏寶的咀嚼聲不時響起。
“在我麵前的，是妖帝，還是莫元桐？”陸明低聲問：“我，是質子，還是朋友？”
靈鳩青羽睫毛微抬，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透露的真摯與鄭重。
“在你真心對待小瓏寶的那一刻起，我便不再當你做質子。”
“是朋友嗎？”
“是，無論是靈鳩青羽，還是莫元桐，你皆是我的朋友。”
“那就好。”陸明笑容燦爛：“今日來找我是做什麼？”
“你是不是在讓那兩個人尋找妖庭的神話傳說？”
“正是。”
陸明本就沒有隱瞞。
靈鳩青羽歎息一聲。
“我知道你在尋找著什麼，擔心發生巨變。”
“神話故事裡隱藏了真相，其中真真假假，平時我也沒那麼清楚，能告訴你的隻有兩點，第一，六千年以前存在一個天庭，統一天下，這裡的天下，包括恒惑天下，也有你們雲陽天下。”
“第二，天庭確實被人打碎了，他是我們祭祀的神明，似乎伴隨天庭一起消失。”
“第三，三個月後開始會有聖山大祭祀，邀請你參加，或許能破除一些迷霧。”
陸明凝神思索。
妖庭是存在信仰的，有一位萬萬妖祭祀的神明，妖帝隻是妖帝，並不代表神權。
以前神明不顯，都以為那隻是傳說，妖帝掌管一切，包括代表神明的大祭司和大神巫，都真心臣服了靈鳩青羽。
靈鳩青羽低頭看了一眼乖巧的小瓏寶，擔憂道：
“以前的聖山大祭祀平凡普通，隻是規模大了一些，小瓏寶誕生以後，就出現了異動，上次的動靜尚且還小，這一次，或許有更多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