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三人飄然離開酒樓,趴在櫃子上的掌櫃,突然下巴從掌托滑落。
“剛才怎麼這麼困呢?”
打了個哈欠,抬頭向二樓看去,隻見房門打開。
“咦?天海閣的客人離開了嗎?什麼時候的事?”
撓撓腦袋,掌櫃的眼中一陣迷惑。
很快,天海閣內有幾位客人,點了菜肴什麼逐漸遺忘,隻隱約記得付過銀子,揮手讓小二去收拾客房。
“嘶——”
掌櫃的回頭,眼角正好看到櫃台上青銅八角鏡掛飾,它的鏡麵不知何時沾上了灰塵,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左右瞅瞅,發現沒人關注這裡,趕緊取出一塊白布湊過去。
“哈——”
哈氣,認真擦拭。
直到纖塵不染,才退後一步,喃喃道:“幸好沒有教眾看見,不然搞不好就要被抓到審判庭裡去,輕則破財,重則家破人亡。”
陸明三人走到教堂高門外,當著十餘萬的教眾、信徒的麵,堂而皇之走進神殿,抬頭看神殿中更加威嚴精致的神像。
和其他地方一樣,神像沒有雕刻容貌,分不清男女,但氣質絕代,睥睨世間。
李紅箋從日冕樹和月華樹中凝聚殘魂,相對而視,駐足十息,才化去身形。
“去藏書樓找找,既然信仰照鑒神,不管真假,各種記載總是少不了的。”
三人一步踏出,消失在神殿內。
全程,教司官虔誠的屈膝坐在蒲團上,手捧教義禱告,壓根不知道兩人一妖一殘魂在神殿出現、甚至交談過。
翌日。
十萬本藏書找隻找到很少的有用部分,陸明將之寫在紙張上。
“五千到五千五百年前,據傳神明出現在世間,行走天下,做出治病救人、斬妖除魔之類值得事,被眾生銘記,隻不過當時並沒留下稱號。”
“神明陡然消失兩百年後,突然又顯神跡,再之後照鑒神庭建立,那時隻是眾多神明信仰中毫不起眼的一個。”
“到三千年五百年前,神庭逐漸壯大,並整合了信仰,其它神成了照鑒神的附屬神,神庭內開始誕生天人。”
“三千年前開始,向雲穹帝朝和千渡星海傳教,不過皆以失敗告終。”
“兩千三百年前,雲穹帝朝覆滅前夕,照鑒神庭內部發生過變故,春秋筆法,語焉不詳。”
陸明揉揉眉心。
“現在想來,應該和李紅箋師祖與眾多天人到來有關,隻不過神庭內部不敢記載。”
“隨著歲月流轉,其它信仰的神明逐漸消失,多神教變作一神教。”
“再之後,一千五百年前,當代神庭教主上位,典籍記載充斥歌功頌德,這些略過不談。”
“一千二百年前血海神變,神庭教主以雷霆手段,徹底抹去其它信仰,千萬萬裡境內,全部信仰照鑒神,直到今日。”
這其中,最值得考究的便是五千五百年左右,那位沒留下名號、可以說是照鑒神原型的存在,記載之詳細,不像是假的。
陸明抓住柳遲枝的小手輕輕揉捏,日冕樹化作的紋路在掌心閃爍神異的光彩。
“合理懷疑,這個沒留下名號的是李紅箋師祖,不過她怎麼突然消失?然後又回來建教?自稱照鑒神?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