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在夜色中跳動,將人影拉得忽長忽短。陸九歌從袖中取出藥包,對著火光假裝的在那裡仔細辨認著裡麵的草藥。
幾個受傷的馬賊圍坐在不遠處,時不時朝他這邊張望。
“少爺,你這些草藥是什麼時候弄來的!?怎麼我都沒看見你有出過村子!?”坐在陸九歌旁邊的九陰煞小聲的問道。
“剛剛在屋外的菜地邊順手采的,隻不過時間太短,簡單摘取了幾種常見的藥草!”陸九歌並沒有抬頭,因為他知道那幾名馬賊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此時他並不著急,畢竟有些事情,比其他主動開口,讓對方開口更能讓自己博取信任。
"喂,小子!"果然,很快,一個胳膊上纏著臟布的馬賊終於忍不住開口,"你不是說會治傷嗎?"
陸九歌抬起頭,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露出溫和的笑容:"沒錯,怎麼,這位大哥傷在何處?"
那馬賊扯開布條,露出道猙獰的刀傷,傷口邊緣已經泛白。"前日下山時被個兔崽子偷襲的。來,過來給我治治!!"
陸九歌緩緩起身,湊近查看,眉頭微皺。這傷口再不處理怕是要化膿。他取出幾片三角形的草葉子,揉碎後敷在傷口上。
"嘶——"馬賊倒吸一口涼氣,額頭瞬間冒出冷汗,"你小子給老子抹的什麼?怎麼比刀割還疼!"
旁邊幾個馬賊立刻按住同伴的肩膀,警惕地盯著陸九歌,其中一人的手已經微微將長刀的刀柄按住,若是情況不對,他會第一時間將陸九歌斬殺。
而現在陸九歌身後的九陰煞,影子在火光邊緣微微晃動,一臉的凝重。用毒方麵他自然勝過陸九歌不少,但是治療方麵卻從來沒有嘗試過。
所以,他也不知道陸九歌剛剛用的那草藥到底有沒有效果。
"忍一忍。"陸九歌卻一臉的淡定,手上動作不停,"這草藥性子烈,但見效快。"
哼!開什麼玩笑,此前他跟在陳鐵衣身邊,醫術方麵不敢說精通,但是這些普通的皮外傷,還不是手拿把掐!!
果然,不到半刻鐘,那馬賊的表情漸漸舒緩,他看著陸九歌臉上浮現出一絲感激。"咦?不疼了。"他活動了下胳膊,"還有點涼颼颼的。你小子,倒是有些能耐!!"
“還好,還好!若不是這裡沒有趁手的草藥,就你這點外傷,三日之內,我便能讓其徹底痊愈!!”陸九歌笑了笑,淡淡的說道。
其他幾個傷患見狀,也紛紛湊過來讓陸九歌看傷。
有個腿上中箭的馬賊,箭頭還卡在肉裡。陸九歌將一株墨綠色的草藥直接揉碎,將它的汁液塗抹傷口周圍,趁其麻痹時迅速拔出箭頭。那馬賊剛要慘叫,卻發現疼痛感已經消退大半。
"小兄弟有兩下子啊。"最先治療的馬賊拍拍陸九歌的肩膀,"在下名為王小五,以後在山寨有事可以找我。彆的不說,除了那幾位當家的,在下在山寨中還算有幾分薄麵!!"
“多謝!!”陸九歌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眼對方,隨後點了點頭。
這時,另一個馬賊見陸九歌的肚子咕嚕一聲,直接遞過來半塊乾糧:"給,兄弟,看你晚飯都沒吃,這點乾糧將就著頂頂肚子。現在還沒回到山寨,隻能將就著吃點。"
陸九歌道謝接過,心中暗喜。
這些莽漢雖然凶惡,但隻要對症下藥,倒也不難相處。而且隻要自己扮演好郎中的角色,得到他們的信任看來也不需要太久的時間。
次日黃昏時分,陸九歌跟九陰煞所在的馬隊終於抵達山寨。
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土堡,外圍用粗木圍成柵欄,四個角上建有簡陋的哨塔。
刀疤臉叫來個小嘍囉:"你!!帶他們去西邊的偏房,不許亂跑。"
偏房比想象中乾淨,有張木板床和一個小櫃子。九陰煞等帶路的人走遠,立刻走到門前查看:"少爺,門外沒人守著。"
"彆傻了,雖然他們現在還不信任我們。但就這寨子的規模,撐死了也就隻有上百人的規模,那還有什麼閒情逸致來監視我們兩個連九品武者都沒有達到的人!"陸九歌坐在床邊,從鞋底摸出幾粒草籽,撇了撇嘴說道。
"對了,九陰煞,等會你出去轉轉,把山寨的布局摸清楚。"
“放心,少爺,在下知道該怎麼做的了!!”九陰煞點了點頭,隨後趁著天色還未亮,偷偷的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