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珠實在生氣,與其讓家裡的小崽子天天胡鬨,還不如讓多乾點活。
宋喬帶著小狗去打水。
最近母女二人的飲用水,是一個天暖和時高山雪水流下來,常年衝刷聚集而成的深潭。天氣冷,水潭表層已經結冰。每天頓珠都會用石頭砸開冰麵,免得下次取水的時候過於麻煩。
山上的雪水和路邊的積雪是不一樣的,在頓珠眼裡,高山下來的雪水是乾淨的,清澈的。路邊的積雪是臟的。
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頓珠不會選擇用地上的雪煮奶茶。
宋喬拖著細長的,從商隊那裡換來的水桶(其實是個綁了繩子的大竹筒),在冰麵上啪嗒啪嗒走,走到阿姆用灌木叢做記號的地方,看準位置,直接一腳踹下去。
剛養了大半年大的狗,連忙咬住小主人身上的狼皮外套,生怕她掉下去。
宋喬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小水桶丟進去,聽到水聲,晃了幾下繩子,然後就開始呲牙咧嘴往外拉。
頓珠站在高處看著。
冰層厚度和小崽子可以敲碎的範圍頓珠有把握,頂多小崽子一條腿陷下去,靴子掉進水裡,一冬天都喝靴子味的水。
頓珠在這裡看著,是怕小崽子又整出什麼幺蛾子。頓珠懷疑,小崽子就是她的克星,總有各種各樣的調皮方式。
宋喬把水桶拉出來,裡頭隻有三分一的水,但她很自豪,直接抱著往回走,如同一個初次狩獵成功的小動物,揚眉吐氣。
小狗在後麵跟著,咬住繩子,同款的揚眉吐氣。
頓珠搖頭長歎:“這孩子難道是個傻的?”
宋喬總有辦法在死亡邊緣試探,回去路上看到遠處峭壁上一隻野生的盤羊,眼睛亮了,一個勁招手大喊,試圖把人家喊過來當坐騎。
“大角羊,你過來!過來啊!”
大角羊被驚動,發現了身旁準備狩獵的雪狼,立刻跑遠。
於是,狼群盯上了宋喬。
隔著幾百米,頓珠都感覺到一股子寒氣。她吹了一聲骨哨,立刻有幾條狗奔出來,衝向宋喬。
五條大狗的出現,總算是止住了那群狼試圖攻擊宋喬的腳步。
宋喬對此一無所知,阿姆的哨子吹起來和頭頂盤旋的鷹一樣,她早已經習慣。
宋喬還以為狗子們是來接自己的,滿意的拍拍頭犬的腦袋,以示誇獎。
爬到體型最大的頭犬身上,宋喬緊緊抱著水桶——裡麵的一點水已經結冰,上麵還沾著狗毛——很驕傲。
“我要擁有最厲害的坐騎!就像阿姆說的故事裡那樣的人,坐在高高的馬上,衝鋒陷陣!就像騎著豹子的神女一樣,站在高山上,看著眾生!”
水桶的繩子在身後拖著,隨著充當坐騎的頭犬拐彎,結冰後邦邦硬的繩子藏在雪窩裡,絆倒了幾隻無辜大狗。繩子被壓住,連帶著抱著水桶的宋喬也被拽下去。
頓珠站在高處拉弓,戒備那些狼。看到人仰狗翻的一幕,再次歎了口氣。
當天晚上,頓珠燒熱了火盆,扒了宋喬身上一層層皮毛,把人按在狗窩裡,結結實實揍了一頓。
直播間觀眾看得可樂,誰能想到宋天驕小時候這副德行?那一股子莽勁兒,倒是從未變過。
天驕唯粉:有一說一,宋喬隻是想要一個坐騎,她有什麼錯?為什麼那隻羊不配合?如果配合了,不就沒有後麵的事了?她隻是孩子,想要個坐騎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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