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羊吃瓜:看看,連打戒尺都舍不得嘍。
許鉬:先生睡到半夜都要給自己一巴掌,罵自己做不到因材施教。宋喬安安剛開始上學,能天天去學堂點卯,已經很努力了。
書書曉柒:事實證明,人有所長,宋喬安安的腦子就不在讀書上麵。給宋喬安安一把槍,她能把滿山兔子給消滅了。讓她讀書,難嘍~
宋天驕捂住耳朵。
是惡評,她不聽。
她怎麼不知道先生還會哭鼻子,早知道當年就應該半夜爬屋頂,看先生半夜會不會給自己一巴掌,會不會躲在被窩裡哭。
宋天驕閉上眼,不想往下看。
她與其他旁觀者不同,身為親曆者,儘管那段歲月已經遠去,變成一顆寶石被珍藏,但宋天驕仍舊記得當時的心情。
宋天驕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如果可以,她不希望自己後來的經曆被人看到。
是的,劉槐香抽卡抽到的《一團火》,是她的夢魘。而這個夢魘,並非是懼怕。而是反複複盤後的‘本可以’、‘本應該’、‘還能如此’……
每一次有意識無意識的複盤,都是對靈魂的一場淩遲。
麵對已經發生的事情,那些‘本可以,本應該,還能如此’像個笑話。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往事不可追。後悔也沒用。
阿姆說過,人要往前走,就像水會從山上往下流一樣。
畫麵飛速而過。
宋喬終日在城中上躥下跳,東街買蜜糖,西街尋果子,南街覓點心,北街找柿餅。每日不是與神父鬥智鬥勇,就是與先生據理力爭。
她都天天去學堂了,逃不逃課,交不交作業,有什麼關係嘛。
出城怎麼了?如果不出城打獵,她的弓會落塵埃,她的馬會偷懶,她整個人都會變得笨笨的!
四方城池,困不住天上鷹,卻留住了一隻海東青。
先生與神父隻將宋喬當做小孩子看待,在他們的看來,宋喬年幼時少與人接觸,哪怕已經快十五歲了,但心理上仍舊是個頑童。
“宋喬你要多讀書,多讀書才知道道理,遇到事情才知道如何判斷。”
先生試圖說服宋喬。
“人生來就有原罪,隻有向善,才能贖罪。”
神父試圖向宋喬傳教。
宋喬覺得這兩個人是憨批。
十幾歲的姑娘,爬上屋頂的十字架,扯下被風刮上去的床單,對兩人的一切言語嗤之以鼻。
“天大地大,拳頭最大!你說的耶和華那麼厲害,手上不還是有兩個窟窿?上帝厲害,有本事自己把床單拿下去啊!”
宋喬單手叉腰,一腳踩著十字架,一腳踩著屋頂,頭頂陰雲密布,看得下方的先生、神父與修女們膽戰心驚。
狂風將宋喬手裡的床單吹開,靛青色的床單,被吹成鬥篷的弧度,在小姑娘身後招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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