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天目高掛,普照眾生。
張月帶謝青山去了自己的住處,讓謝青山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檢查謝青山的傷口後,翻出一把鋸。
“不疼的,很快就過去了。”
謝青山瞳孔地震,聲音顫抖道:“這合適嗎?”
張月翻出一瓶麻醉劑。
謝青山分明看到上麵寫著獸用麻醉劑,張月要用在他身上。
“你這是什麼表情?就這還是好不容易偷渡出來,你是不知道,現在有多嚴格。”
張月手腳並用,抽出藥劑,然後開始研究注射劑量。
張月道:“這玩意兒,副作用是不是永遠醒不過來?”
謝青山指著自己,懷疑人生:“你問我?我怎麼知道?你不是用過嗎?”
“我沒用過啊。”
張月沒有用過麻醉劑。
謝青山知道,她既然這樣說,那就是真的。
張月從不騙人,隻會選擇性回答問題。隻要回答了,就不會說瞎話。
所以,張月真的沒用過。
謝青山看著她額頭細細密密的汗珠,意識到那是疼出來的。
白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大清洗唄,你年紀小,沒經曆過很正常。這次他們下了血本,我們似乎沒有掙紮的力量了。”
張月一邊說,一邊盯著針管,試圖判斷注射多少合適。
“算了,生死有命。愛咋地咋地。”
她說著自暴自棄的話,卻小心謹慎的給謝青山消毒,注射麻醉劑。
針頭很粗,也是獸用的。
謝青山疼得呲牙咧嘴,直接把床邊垂著的床單抓破。
張月道:“輕點,這床單破了,我就沒得用了。這可是古董,懂不懂?”
謝青山不懂,他覺得這藥有問題。剛要吐槽,直接沒了意識。
張月將人放平在地上,開始鋸腿。
一隻胳膊實在是不方便,處理好謝青山的傷,包紮好,張月已經筋疲力儘。斷臂的血有些止不住,疼得她齜牙咧嘴。
她盤點了一下剩下的藥品,歎了口氣。
躺在床上,她拿起針管,插進自己脖子裡。
“還真挺疼。”
張月歎了口氣,拍了拍身側的錄音機,開始錄音。
“人生無趣,我要從藍星onine下線了。你湊合過吧。人類終會走向毀滅,但在毀滅之前,一路花開……雖然現在沒有野花了,但以前真的很漂亮。謝青山,再見。”
“記得看明天的夕陽。”
張月將剩下的麻醉劑送入血管,閉上了眼。
這些麻醉劑,是給謝青山注射的十倍。
張月不是看不懂藥劑說明書,她隻是在思量,給謝青山注射多少藥劑合適。
……
直播間觀眾沉默了。
他們想過張月再也不會回來,留下一個生死未卜的懸念。或者,謝青山在未來某一日看到張月的屍體。
唯獨沒想過,張月會以這樣的方式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