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像是刷新時的一點延遲。
宋天驕捧著麻醉劑,滿臉歉意。剛才她翻東西太快,真沒注意到。
女人並不言語,隻是麻木看著車頂。
宋天驕繼續道:“其實我們在這裡不太安全,容易被發現。我覺得太平間才是最安全的。我們可以躺在格子間裡,非常安全。”
宋天驕找出東西擋住救護車的窗戶,又把能找出來的所有布料都蓋在女人身上。
女人的臉色不太好,看起來像活不了多久的樣子。宋天驕戳戳對方的臉,試圖與對方交流。
“理論上應該去醫院,附近一定有其他醫院,不過不知道會不會和這裡一樣,貼了封條。”
女人握住宋天驕的手指,終於開口說話:“想知道他們為什麼不帶走我嗎?因為我已經沒有子宮了。我的孩子是一對雙胞胎,我很高興成為她們的母親,與此同時,一次事故後,我早產了,我失去了子宮,也失去了雙腿。
“他們需要女人,但不需要沒有子宮的女人。
“他們需要孩子,需要新鮮血液。他們說,這是為了人類。為了人類可以存續。他們試圖用配種的方式,讓人類存續。”
女人突然打開話匣子。
綠色的眼睛靜靜望著宋天驕,她有一頭黑色的卷發,綠色的眼睛像是綠色甲殼蟲背翅,在燈光下閃耀著。
女人的臉色很蒼白,唇色也很白,如同撲了一層麵粉。
宋天驕身上的白色連衣裙,早已被染紅。血跡從肩膀背部,直到裙擺的位置,都是這個女人的血。
肩膀位置不好包紮,更不好止血。
血都是路上流的。
女人握住宋天驕的裙角,盯著白裙上豔麗的紅痕,笑著說:“我的一個女兒說,長大了要成為一個裁縫,做很多漂亮衣服,做很多條紅裙子,上麵有漂亮的玫瑰花。如果以後這樣下去,她再也沒有機會成為一個裁縫。”
“我的一個女兒說,她要學習做小蛋糕,讓所有人吃到她做的小蛋糕。她也沒有機會了。”
女人靜靜望著宋天驕,綠眼睛裡滿是靜謐,仿佛說出來的都是‘今天天氣不錯’那樣平常的話語。
“還有一件事,我對你手裡的麻醉劑過敏。”
女人閉上眼,握著宋天驕裙擺的手也卸了力道。
她再也沒有睜開眼。
直播間觀眾靜靜看著這一幕,沒了說笑心情。沒有人再說延續什麼飛天拉麵。
鳥飛藏:醫院就在旁邊,她死在醫院外麵。
吱吱芝士:醫院有封條,醫院什麼都有,但醫院裡沒有人。
他說他想當我的狗:到現在,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女人的名字。不如就叫她曲奇小餅乾吧。
斯內普教授的黑苦茶:麻醉劑過敏。臨死前她還要說一句安慰的話嗎?
神賜之音:信仰很重要,隻有按照遊戲規則,按照他們的信仰行事,才能順利通關。
靜音音響:樓上你閉嘴!信仰個屁!信仰就是半夜殺人放火搶孩子?狗屁的信仰!信仰就是餓了有飯,冷了有衣,病了有藥!
直播間掀起了新一輪的罵戰。
與此同時,已經回到家鄉的諸神,正在關注這一切。
奧林匹克山上,宙斯道:“烏拉諾斯還沒有消息,是失敗了嗎?天空之神親臨,本該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