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在瓜田裡蹦躂,舉起瓜仔細打量。
挑甜瓜有說道,要肚臍大且圓,要有香味,後半截要薄。
這樣的瓜才夠甜,這樣的瓜才有靈魂。
很快,宋天驕和小猴子找出不少有靈魂的的瓜,坐在田埂上吃瓜。
三頭犬變回小黑狗模樣,前爪捧著一個瓜,趴在地上悶頭苦吃。
淩雲快吐出來了。
那條狗跑起來,真是比戰鬥機都顛簸。像是二戰退役的戰鬥機,去掉了所有緩衝,起飛的不久就遇到氣流一樣。
淩雲頭重腳輕,幾乎是連滾帶爬走到宋天驕身邊,指著大佛寺的方向,道:“乾一票?”
宋天驕搖頭。
淩雲急了:“啟動資金啊!功德箱裡的都是啟動資金。”
宋天驕仍舊搖頭。
淩雲蹲在地上直撓頭。
“那你喊我出來乾什麼嗎?不是為了乾一票?”
宋天驕舉起手裡的甜瓜,認真道:“為了吃瓜。”
淩雲氣得差點滿地打滾,她掰開一個甜瓜,自己一半,小黑狗一半。
小黑狗咬了一口,苦的。氣得一口咬住淩雲的褲腿。
“哎哎哎,我就這麼一條褲子。彆以為你是一條狗我就不揍你。”
小黑狗陡然變大,淩雲選擇能屈能伸,把手裡的甜的那一半遞過去。
啃完手裡的瓜,宋天驕指著大佛寺道:“兔子不吃窩邊草。要拿,也要換一家拿。
“還有一件事,大佛寺後山有土匪窩,大佛寺卻沒動靜?這合理嗎?”
淩雲道:“剿匪的事情,不歸寺廟管吧?應該是朝廷的事情。”
宋天驕站起來,展開手臂,說道:“打個賭?你信不信,這一片土地都是大佛寺私產。這塊地,你絕對是個佃戶。就連我們走過的那片山,也是大佛寺的。”
淩雲沉默了。
她不知道宋天驕說的有沒有道理,隻知道,宋天驕說賭,那肯定有勝算。
宋天驕道:“和你們這群小娃娃說不清楚,你們這些小娃娃不明白,這世上就沒有閒田。窮苦人沒有立錐之地的。
“你都窮得隻剩下一條褲子了,這麼大一塊瓜地,怎麼可能是你自己的?
“之前你說總有和尚偷瓜。或許,人家不是偷,是拿。”
天亮了,淩雲看到她臉上的笑容。
這是一種淩雲看不懂的笑。
淩雲承認,宋天驕說基本是對的。
宋天驕又坐下啃瓜,她問:“有筐嗎?我們去城門口賣瓜。要去打探消息了。”
淩雲點頭。
沒有第二條褲子,但她有筐。
宋天驕站起來,她仍舊光著腳,腰間掛著一雙草鞋。
她踩著小黑狗的腦袋道:“變大點,差不多大狗的體型,你來馱貨。”
小黑狗委屈得直哼唧。
淩雲家裡的筐比較高大,正常狗的體型根本馱不起來。
最後是淩雲挑著擔子,前後的筐裡都放著半筐甜瓜。
宋天驕手裡拿一根棍子,跟在淩雲後麵。她踮著腳張望,覺得自己其實也可以坐在框子。
淩雲表示拒絕。
小猴子舉著梧桐葉片,蹲坐在宋天驕肩頭,手裡還抱著小甜瓜,努力啃瓜。
往前走了一段路,路上有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