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人回應,宋昭就踩著鄭大人的腿,把箭拔了出來。
鄭大人哀嚎一聲,險些暈厥過去。
宋昭指著天子道:“你也彆廢話,褲腰帶扯下來,看到那棵樹了嗎?就那個歪脖子樹。
“把褲腰帶丟上去……哎,你褲子掉了就掉了,這不重要,這裡沒有豺狼鬣狗掏你的肛。”
宋昭覺得這人不太聰明,連往樹上丟褲腰帶都學不會。
她朝天子射了一箭,這一箭刺入天子的頭發,箭羽搖擺。
“褲腰帶上拴一個石頭就能丟上去,然後打個結。要雙層的,雙層的褲腰帶才結實……你怎麼這麼笨呢?”
宋昭搖頭歎息。
何秀站在一旁,舉著匕首,戒備看著滿地打滾的鄭大人,問道:“大頭,我們之後怎麼辦?”
“阿爸說,這世上最浪漫的事情就是殉情。因為有我,所以阿媽死了,他沒有去死。娘啊,你也有我,所以你不要去死。”
宋昭這話的邏輯亂亂的,何秀聽懂了。
宋昭突然驚喜道:“陛下,這就對了,上吊的繩子要結實,這樣就很好!
“您是天子,天子就要有天子的威儀,有天子的待遇,要是和徐奢一樣,東一塊西一塊,多不合適啊。您說對不對?
“繩結要綁好,這樣不對,要重新綁。陛下的一雙手,若是無用,不如直接砍了?”
宋昭笑眯眯看著神色驚恐的天子,搭弓射箭,這一箭劃過天子的脖子。
天子疼得尖叫,在死亡的威脅下,終於選會如何綁繩子。
“陛下,看到那邊的石頭了嗎?對就是那個,搬到樹下。多搬幾塊。
“上吊啊,要雙腳懸空才是上吊,若是腳下踩了東西,就算不得上吊。您也不想和徐奢一樣,東一塊西一塊吧?”
宋昭的威脅很有效果。
平日裡隻會拿筷子提筆的天子,此刻奮力抱起石頭,按照宋昭的要求放在樹下。
天子這時候倒是長了腦子,把石頭摞得高高得,想要保命。
他後悔了,就不該跟上宋昭與何秀兩人。
宋昭是個瘋子!
宋昭抽出一支箭,重新搭弓,指著天子的心臟:“上去,或者死。”
鄭大人疾呼:“陛下!陛下不要啊!這是要坑害你的!宋昭你這個亂臣賊子!”
宋昭走過去,一腳踹在鄭大人肩膀上。
鄭大人弓著身子驚呼,惡狠狠望著宋昭。
宋昭問:“要不你替他上吊?”
鄭大人瞬間不說話了。
宋昭踩著鄭大人的肩膀,蓄勢待發的弓箭指著天子,笑道:“陛下上去吧,我看您摞的石頭挺好,挺結實的。
“或者,您要選和徐奢一樣的死法?您或許不清楚,我重頭與您說……
“眼珠子是要掉地上的,這個和肉丸子一樣很有彈性,會咕嚕嚕打轉。鼻子也有彈性,還有嘴皮子和舌頭,還有什麼呢……對了還有耳朵。陛下吃過羊耳朵吧?”
宋昭的言語嚇到了天子,天子踩著摞起的石塊,顫顫巍巍抓住上吊的腰帶。
他探頭把腦袋小心翼翼伸進繩圈裡,滿臉的憤怒與恥辱。
“這才對。”
宋昭走過去,一塊一塊踹開天子腳下踩著的石頭。
直到剩下的石頭到了需要人踮著腳站立,才能勉強有呼吸的微妙高度,這才滿意。
天子陷入困境,卸力就會窒息,隻有踮著腳才能呼吸到一些空氣,力竭就會再次窒息。
這是宋昭從一個當街審問犯人的衙役那裡學來的好法子。
聽人說,衙門的監牢裡經常用這個法子審問犯人。